子,腦後抓成一簇聚兒,頭上戴著貂鼠臥兔兒,手裏捧著鏤雕精致的暖爐,厚厚的脂粉使她原本就幹燥的皮膚看起來更粗糙,這女人微微一笑,有意無意道:“王妃平日裏最關愛她妹子,怎麼沒來呀,可是不想見這裏的哪位妹妹麼?”

這個蕭氏,明著打趣嬋姐,實則將矛頭直接對準薑之齊,你瞧見了吧,隻要你一來,你的王妃就躲遠了,她壓根不願意看見你呢。

薑之齊的臉色不太好,他眼裏有著明顯的嫌惡之色,正要開口,卻被蘇媯搶了話頭:“姐姐身子不太好也不大愛管事,可巧昨夜又受了涼,恐怕將風寒帶給王爺和諸位姐姐們,所以才不敢出來。”

蕭氏暗暗白了蘇媯一眼,而正在此時,受過王妃氣的嫣紅怪不陰不陽道:“正是呢,王妃飽讀群書,最是懂禮儀,什麼妻為夫綱的,王爺您說是吧。”

薑之齊不屑地冷笑:“一個女子讀什麼書,不過裝腔作勢,惹人非議罷了。”

蘇媯厭惡這群女人冷嘲熱諷嬋姐,更厭惡薑之齊從身到心給那個可憐女孩的傷害,她正要說兩句,誰知道門忽然被打開,一個軟乎乎的東西被扔到眾人眼前,正是被摧殘過的片兒。

“哥哥。”蘇媯已經有一年半沒見蘇人玉了,當看到自家哥哥早已沒了當初病懨懨之樣,女孩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可是礙於人多,不能上前傾訴思念之情。

蘇人玉亦滿眼柔情地看了眼妹妹,他先給薑之齊行了個禮,隨後將那藥罐子放到地上,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道:“王爺,如今人贓俱獲,人玉請您的示下。”

薑之齊使了個眼色,府裏的胡大夫立馬會意,他蹲到地上,取了些粘在藥罐邊沿兒的白色粉末,皺著眉頭聞了聞又吃點。

隻見胡大夫給薑之齊和蕭氏分別行了一禮,沉聲道:“藥罐子裏的粉末,是活血化瘀的,尋常婦人食此物有益,但孕婦和小產後的婦人沾了這東西,就相當於吃了□□。”

“說!為什麼要害七娘。”薑之齊這會兒倒表現的很憤怒,也不知道是當著小舅子的麵要把戲份做足,還是真的心疼了他的小七娘。

蘇媯用袖子將眼淚抹幹淨,她拉了拉薑之齊的袖子,十分委屈道:“本來妾身也糊裏糊塗的不曉得,前幾日六幺發現銀子首飾莫名其妙地少了許多,這才留心到片兒這丫頭身上,誰知竟看到她下毒。”

說到這兒,蘇媯原本就病懨懨的臉色仿佛更不好了,眼淚成串往下掉:“片兒,我蘇媯哪裏對不起你了,我死了無所謂,可孩子是王爺的啊。”

片兒聽了蘇媯這話,將頭猛地抬起,平日裏好好一個俏丫頭,此刻一溜嘴的水泡,看起來狼狽又可怕,這丫頭毫不畏懼道:“麝香和毒都是我放的,可我沒偷東西。”

蘇人玉冷哼一聲,與蘇媯一唱一和:“妹妹這話不對,她一個小丫頭如何能弄到這些髒東西,如何有膽子毒害王爺的骨肉,肯定有人在背後指使。”

薑之齊勾唇玩味一笑,仿佛聽到了極有意思的話,他掃視了一圈他的環肥燕瘦們,懶洋洋道:“我這位小舅子可不是好惹的主兒,你們要是有誰不小心欺負了他妹妹,就早點站出來承認,省的到時候被揪出來,那就很難看了。”

“是呀,是誰就承認好了。”蕭氏將暖爐遞給貼身丫頭,走過來站到薑之齊身邊,十分溫柔地看著蘇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悲戚道:“七娘妹妹,沒想到竟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苦了你了。”

蘇媯瞧見蕭氏這做派,不由冷笑一聲:“蕭姐姐,難道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