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扁嘴,她將自己裹緊了些,隨口說道:“臘八我要進宮了,你說皇上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紀無情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整個人就像把危險的劍,男人的聲音冷漠異常:“你就這麼想做賤人?”
蘇媯笑著點點頭,她眼裏帶著男人看不懂的神采,挑眉道:“我本來就是個賤人。”
“你真不要臉。”紀無情的拳頭攥地緊緊的,他仿佛拚命壓住自己的憤怒:“不要進宮,皇上你惹不起。如果你受不了王爺,我,我可以,”
“不要臉的人要 回去睡覺嘍。”蘇媯輕笑著打斷紀無情的話,她將披風扔到地上,踏著雪路咯吱咯吱地消失在長廊。
“我可以求王爺,讓你嫁給我。”紀無情苦笑著說出這句話,在過去很多個夜裏,他不知道為她拉了多少次蹬開的被子,從開始奉命監視她,到現在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改不掉的壞習慣。
七娘,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討厭我。
臘八這日,皇帝帶了皇子及眾大臣去七廟祭祀先祖及神靈,宮裏事宜,則由位份最高的德妃主持。
去大明宮的路上,貴婦們乘坐的錦車鱗次櫛比,城牆上早已沒了戰火留下的黑煙;護城河上漂浮的屍體被清理幹淨了;那一個個由鮮血踏成、通往至高地位的腳印,已經被風吹雨打成為輝煌的曆史。
蘇媯掀開車簾子往外看,一排排羽林軍昂首闊姿,無不散發著守護帝王之都的驕傲之氣。
大明宮,我的家,李月華換了張臉 回來了,你還認得我嗎?
蘇嬋輕輕拍了下老七的手,難得頑皮地眨了眨眼:“一會兒在德妃麵前,你可以損損我。”
“嬋姐,當年的事,我真對不起你。”當年的李月華被蘇媯設計,看到了小蘇嬋‘欺負’庶女妹妹後就一心想懲戒這個庸俗不堪的商家女,於是聽了王若蘭的主意,當著長安諸位貴女的麵,特意讓蘇嬋穿了顏色不同的鞋子行走。“我真糊塗,不,我簡直就是眼瞎耳聾。”
“都過去了,別再自責了。”蘇嬋雲淡風輕地笑笑:“若不是你,我遇不上老師。”
是啊,都過去了。
蘇氏姐妹來的遲,先到的太子側妃王若蘭正和李芷親密的聊私房話,今日赴宴的不乏貴族大家閨秀,女孩子們皆精心打扮,希望用自己的好顏色來吸引某人注意,可太子對這一切熟若無睹,隻是站在一邊欣賞他美麗的側妃若蘭。
“若,若蘭姐姐,你今天真好看,給我當王妃好不好。”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了王若蘭話語,她低頭一看,原來是德妃的弟弟,趙王李默。
昔日王若蘭是李月華的伴讀,趙王默最喜歡黏著這位知書識禮的漂亮姐姐,即使現在癡傻了,李默還是喜歡往若蘭身上湊。
王若蘭聽了這童言無忌的話,尷尬地笑笑,她想要摸摸李默的小腦袋,但考慮到身份懸殊,便用一個無奈的眼神向寵愛她的夫君太子求救。
太子一向厭惡前朝的李氏遺民,他聽了這話,走過去蹲到李默跟前,逗玩道:“趙王爺,您知道什麼是王妃麼。”
“公公說了,王妃就是媳婦兒。”
太子裝作吃驚的樣子,接著問道:“你娶媳婦幹啥呀。”
“吃奶。”李默小嘴咂咂作響,那樣子仿佛就是在砸奶。
太子一聽這話就樂了,接著逗李默:“可若蘭是我媳婦兒,她不能給你吃奶,得給我吃。”
啪!
李默一巴掌結結實實地甩在太子臉上。放眼天下,恐怕除了皇帝,也隻有什麼都不懂的傻子敢打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