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請。”
來的是個裹地嚴嚴實實的微胖太監,薑之齊一眼就認出了他是伺候父皇起居的趙公公。
薑之齊不敢得罪皇帝身邊人,忙叫人端來好酒好茶伺候,可趙公公卻一擺手拒絕了。
這老太監保養的極好,麵上的不怎麼見皺紋,聲音和順動聽:“王爺別忙,宮裏還有事,咱家宣了口諭還得趕緊 回去呢。”
薑之齊慌忙要跪下接旨,誰知卻被趙公公給扶起:“不是皇上,是德妃娘娘帶出來的口諭,王爺不用行禮了。”
“德妃?”七娘就被這個德妃請進宮,到現在還沒 回來。“德妃娘娘的口諭,可是和本王府上的蘇氏有關?”
趙公公垂著眼眸,抿唇羞澀一笑:“娘娘說現在天色已晚,就把七娘留在宮裏了,王爺不必牽念。”
是德妃留?還是父皇留?
“本王可以現在進宮,親自接我的女人 回來。”
“王爺。”趙公公將頭上戴著貂毛帽正了下,斯條慢理地笑道:“德妃娘娘看見七娘身上好像有傷,實在是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嘛,在把傷養好前,七娘就不 回來了。”
怒火快要將薑之齊吞滅了,他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狀,真想一拳打死眼前這個陰陽人,可是不敢,不是麼?非但不能發火,還得和顏悅色地叫人送走趙公公。
趙公公走後,紀無情很自覺地將蠟燭捏滅,他看著對麵站的筆直,一聲不吭的薑之齊,冷笑道:“這下終於稱了你的心,她很成功地留在皇上身邊,你應該高興。”
薑之齊一把將桌上的茶具拂到地上,此刻的他就像一頭被關在籠子裏的狼,雖然殘忍但很憋屈:“我不高興。我的女人,除了我自願送給他,他不能搶。”
哼,你的女人,蘇媯不是你的棋子麼,什麼時候變成了你的女人了。
紀無情瞧了眼手中的劍,如果能早些帶她走,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可是現在,也不晚。皇帝能把她留在宮裏,我就能進宮把她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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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能金屋藏嬌,薑鑠能在鳳台藏美。
氤氳的熱氣池子裏的蘇媯昏昏欲睡,住在鳳台已經有半月之久了,薑鑠雖說不是天天來,但絕不會超過兩天不來。薑之齊說的沒錯,他老子的確很‘厲害’,受不了?咬牙也要撐下去。
浴池極寬敞,牆壁上雕刻著簪花仕女圖。蘇媯歎了口氣,這裏已經不能和當年的金碧輝煌相比了,牆上裝飾的寶石全被人摳走,連柱子表麵鍍的一層金都讓人給刮地幹幹淨淨。
“你喜歡這裏?”
“喜歡。”蘇媯連想都沒想就 回答出這句話,不對,這聲音好熟,好像紀無情的。
蘇媯忙睜開眼睛,果然瞧見一身黑衣的紀無情站在浴池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你怎麼來的。”蘇媯左右瞅了番,見沒人,忙壓低了聲音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走。”
紀無情慢慢地將他的劍拔。出來,然後對準池子裏的蘇媯,冷冷道:“給你兩條路,跟我走,死在這兒。”
“兩條我都不選。”蘇媯的表情看起來很不耐煩,她怕眼前的這個殺手會給自己惹上麻煩,毫不客氣道:“快滾,我早都受夠你們主仆了, 回去告訴薑之齊,最好放聰明點,別欺負我姐姐。或許我一高興,還能在皇上跟前替他美言幾句,你下來做什麼,上去。”
池子裏的水不深,也不淺,恰好到紀無情的腿關節處。
“就算我求你了,跟我走吧。”
正在此時,殿外響起個沉穩的女聲:“娘子,奴婢進來給您加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