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招認了,是你找他要了墮胎藥。”

薑鑠,如果沒有你的默許,宋太醫敢給我藥?常俊敢將德妃騙到幽蘭殿?我哥哥蘇人玉敢出手?同樣,如果沒有你的誘惑,元蘭怎麼會膽大包天勒殺父皇!這都是因為你,你這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宋太醫說謊,妾身什麼都沒做過,是德妃娘娘冤枉妾身。”

“你這賤人,死到臨頭還敢撒謊!”

隻聽咚地一聲悶響,原來是薑鑠一腳踹到蘇媯的肩窩子上,還沒等蘇媯反應過來,她就被人揪著衣領站起,啪地一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左臉,直打地她頭暈目眩。

“滾出去,跪在殿外,沒有朕的旨意,不許起來。”

“是,妾身告退。”

薑鑠,你是在保護我嗎?你如此這般全套做戲,不給你的德妃一點發難的機會,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恨你。蘇媯晃晃悠悠地往出走,她現在隻想笑,白天怎麼就沒下手殺了元蘭。

雨越下越大,沒多久就將蘇媯給打濕,黑發粘在白膩的皮膚上,明明已經是初夏了,為什麼晚上還是這麼冷。

六哥被打的皮開肉綻,背到大腿之間的衣裳已然碎裂開,饒是如此,他還扭頭對跪在身邊的蘇媯強顏歡笑:“哥沒事,別哭。”

蘇媯將袍子脫下,給平趴在地上的六哥蓋上,皇宮裏到處都是冰冷的,她給哥哥披上的,是尊嚴。

“小妹,快把衣服穿上。”蘇人玉看起來很著急,許是觸動了傷口,他呲牙咧嘴地往蘇媯跟前爬,壓低了聲音訓斥:“若叫皇上看見可怎麼好,聽話。”

雨,停了嗎?蘇媯仰頭一看,竟然薑之齊舉著傘在她身邊。他手裏拿著個精致的不得了的木雕鏤空盒子,想來是給德妃送安撫來了,哼,真是個好盟友。

薑之齊慢慢蹲下,他將手中的木盒放在地上,然後從懷裏掏出方帕子,輕輕地給蘇媯擦臉上的雨水、淚水,邊擦邊冷笑:“七娘,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如今連德妃都敢下手。”

“怎麼,你心疼了。”

薑之齊依舊陰鷙俊美,在昏黃的宮燈下,他的五官深邃的讓人著迷。這個男人眼睛一直從蘇媯的側臉往下看,最後停留在蘇媯的心口,他盯著那道醜陋的刀疤出神。

“本王心疼你呀,為父皇挨了一刀,如今卻落得個跪在雨地裏的下場,還不如乖乖呆在王府讓本王糟。蹋呢。”

蘇媯白了一眼薑之齊,忽然手捂住唇往手心吐了一口。定睛一看,原來後槽搖搖欲墜的壞牙被薑鑠一巴掌給打掉了,好得很。

“七娘,一會兒跟本王 回府。”薑之齊的聲音沉穩堅定。

“ 回哪?”蘇媯又往地上吐了幾口血唾沫,她 回頭看著麵無表情的薑之齊,笑地燦若蓮花:“我認識你嗎?”

殿門吱呀一聲開了,恍如天神般的薑鑠站在門口往雨地裏看,他的臉色極難看,眼神冷冰冰的,簡直像箭一樣銳利。

“齊兒,你來做什麼。”

薑之齊忙將傘扔到一邊,跪下給皇帝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然後將那鏤雕木盒舉過頭頂:“啟稟父皇,兒臣聽聞娘娘之事後,實在是擔憂父皇和娘娘太過傷心,特送來藍田玉璧一麵,望”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蘇媯打斷了薑之齊的話,她擅自從木盒裏拿出那玉璧,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輕輕地撫。摸著那玉璧:“溫潤如脂,這樣好的東西,是咱們王爺的孝心哪。”

啪地一聲,玉璧摔地而碎。

不知是踩到了青苔還是眩暈了,一個踉蹌,蘇媯直挺挺地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台階不高,可摔下去也是疼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