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涼。

江山如畫,引得無數英雄競折腰。為了權利地位,榮華富貴還有恩怨情仇,父皇,張婕妤先後死於非命;王賓背信投向薑鑠、韓度歸隱山林,蘇照晟抽身退步;張甫明不放棄仇恨;薑之齊染指皇位……

而我,從踏入長安的那刻起,亦經受了無數的磨難,當有一天終於熬到封妃,卻感到前所未有的疲累。

“少主。”

一聲少主,將蘇媯的思緒拉 回現實。蘇媯抬頭看向撐船的小太監,這個太監長了一雙大花眼,臉兒很黃,幹瘦的沒幾兩肉,原來是小安子。自離宮一別後,也有半年多未見了。

“小安子,是不是明公叫你來給我傳話。”

“少主,清蓮昨日走了,走的很光榮。”小安子仰頭看了眼天,黑雲壓的越來越低了,想來一場暴風雨即將要來了,他往岸的方向劃槳,輕笑道:“長安即將掀起一翻動亂,薑逆手段了得,這幾日已經開始暗中剔除大明宮裏的細作,好在明公十日前已經安全撤出長安。”

一聲悶雷從天際劃過,蘇媯的心咯噔一跳:“薑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這奴才就不知了,奴才隻曉得薑逆如今隻是集中精力對付三王爺,揪出的細作也是王爺的人。”風雨欲來,小安子劃槳的速度更快了:“明公走之前叫奴才告訴少主,勿憂勿懼,耐心等待,待他將一切安排妥當後,就派人來長安接您。”

剛 回到寢殿,瓢潑大雨就傾瀉而下,鮮紅的閃電劃破天際,炸雷此起彼伏地響起。張甫明既然留下這句話,那說明長安現在的情況真的不樂觀。

蘇媯心裏越發虛地慌,她殿裏來 回地走,忽然瞧見枕頭下好像壓著張紙。如果沒猜錯,是薑之齊派人送來的。這毒蛇這幾日都沒什麼動靜,著實讓蘇媯坐立不安,現下終於有信兒了。

可當蘇媯打開那頁紙時,她感覺像被人打了一悶棍。紙上畫了一幅畫,一個大肚子美人正被一條毒蛇咬,美人肚皮的開口處伸出一嬰兒的小腳,畫邊隻有一行字:申時於城外蘆葦坡相見,有要事相商。

才剛看完,紙就被人從背後伸手奪走,是誰?竟然無聲無息藏在我房裏。蘇媯慌忙轉身,瞧見來人是扶風。隻見扶風將那頁紙塞進嘴裏吞下,她十分淡然地對蘇媯笑道:“娘子,奴婢現在就帶您去。”

初次見扶風之時,並不覺得她有任何過人之處,不過是個三十來歲、懂點武藝的妥帖宮女。誰承想,她竟是薑之齊安插在薑鑠身邊的細作!

“你是,王爺的人。”

扶風點點頭,她溫柔地替蘇媯將亂了的頭發攏在耳後:“娘子,王爺正等著您,而你姐姐……”

“走。”

薑之齊送這幅畫給我的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如果我不去,那麼他就會對嬋姐下手。好,真好,薑之齊,你能在這最危急的時候見我,那說明我是顆極重要的棋子,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扭轉這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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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雨過天晴,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泥土的腥味,天上的出現了雙彩虹,倒是美的緊。出了長安城,還得走一個時辰才能到蘆葦坡。

蘆葦坡,顧名思義,河窪處長有成片的葦草。青的杆白的頭,遠遠望去仿佛一片白色的海洋。

薑之齊一個人坐在亭子裏,石桌上躺著兩個空酒瓶,他,喝酒了。

扶風很知趣地站在馬車邊候著,蘇媯一個人走向薑之齊,雖然從一開始就討厭這個男人,但不得不承認,他的手段確實蠻厲害的,最起碼他是唯一一個有能力正麵抗擊薑鑠,甚至逼的薑鑠廢太子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