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沒有被那三個得了髒病的男人得手,真是多虧了薑鑠的及時趕到。方才薑鑠也陪著自己沐浴,後來看著她喝了一碗粥才放心離去。不用說,定是發落他的好兒子去了。
不知是泡在水裏久了還是今日發生太多的事,疲累感讓蘇媯覺得難受。第一次從洛陽 回到長安,薑鑠血洗朝堂,意國公蘇照晟精明一世也被弄倒。第二次 回到長安,薑鑠一次次解決了威脅他權利的人和事。
可這樣一個心狠意狠的男人,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薑之齊算是極厲害的,安插了扶風在薑鑠身邊,可他萬萬沒想到,扶風竟然變成了薑鑠的棋子。哎,張甫明說的對,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對付法,如果你要對付元蘭,你就要比她更忘恩負義,心狠手辣;可如果你要對付薑鑠這樣的梟雄,你得忍著,或許忍十年,或許二十年……
“娘子,您洗好了嗎?”扶風手裏捧著淡粉色的衣裙,笑著立在浴池邊:“皇上請您去一趟含元殿,說是有一場好戲叫您去瞧。”
好戲?懲處薑之齊為什麼要我去看?直覺告訴蘇媯,含元殿絕對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含元殿
如果可以的話,蘇媯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踏進含元殿。因為這個地方,是她一生噩夢的起點。三年前,薑鑠就是在含元殿辱了父皇的屍體,殺了一眾嬪妃,嚇傻了默兒,還對她做了……
含元殿還是和三年前一樣,梁上雕畫著絢麗斑斕的祥紋,銅製跪地宮女宮燈,還有厚軟的白色絨毯,唯一不同的是主人姓薑了。
薑之齊孤零零地跪在殿裏,他始終低著頭,看不出這條毒蛇臉上有什麼表情,想必不怎麼好看吧。
“你來了。”薑鑠雄渾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將蘇媯嚇了一跳。“朕讓人給你準備了椅子,坐吧。”
蘇媯從進殿開始,就覺得不太對勁,她微微給薑鑠福了一禮,坐到木椅上。手心裏滿是虛汗,腿感覺也沒什麼力氣,這氣氛太不正常了,難不成薑鑠今夜也要對付我?可如果真是這樣,他白天又為何要救我?
這個男人,城府深的實在可怕!
“齊兒,你抬頭瞧瞧七娘。”薑鑠手指點著案桌,嗒嗒聲在空寂的殿裏顯得十分突兀,他麵色平靜,眼中甚至有一絲興奮:“這麼美的女人,你如何下得了手。”
跪著的薑之齊並不抬頭,隻是用餘光看著自己跟前的繡鞋,他多想將那雙小腳抱在自己懷裏,可惜成王敗寇,一切都遲了。
“兒臣鬥膽問父皇一句。”薑之齊好像並不怎麼懼怕薑鑠,淡淡笑道:“您當年用我娘勞軍,您如何下得去手。”
“哼!”薑鑠冷哼一聲,他起身走到薑之齊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像極了自己的兒子:“為朕的大業而死,是她的福氣。”
薑之齊終於抬起頭了,他看著身旁坐著的蘇媯,挑眉一笑:“兒臣也是這麼認為,七娘為了丈夫的前途而犧牲,是她的榮幸。”
薑鑠並不著惱,他走到蘇媯身邊,輕輕撫著女孩的柔發,忽然俯身湊到蘇媯的耳邊,柔聲笑道:“七娘,你說齊兒這孩子敢做這麼多違逆之事,他究竟是什麼想的。”
薑鑠嘴裏嗬出的熱氣弄的蘇媯全身發寒,他就是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做可怕的事前,永遠溫文儒雅。
“自卑,還有一點憤怒。”蘇媯的手緊緊地抓住椅子,她看著薑之齊,冷冷道:“越是自卑的人,越是想要得到他無法企及的東西,隻有擁有了權利,他才不會害怕失去。”
“她說的對嗎?”薑鑠用腳尖踢了踢薑之齊的臉,他大手附上蘇媯單薄的肩頭:“齊兒,你看看這個禍水一般的女人,朕現在給你個機會,將所有錯事推給她,就說你從頭到尾誤聽了她的蠱惑,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