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滿他這麼對金子。
“兒子,你喜歡看別人吃美食滿足的樣子,是吧。”蘇媯接著笑道:“別怕,有娘在,他不敢打你。”
金子連連點頭,道:“就是這樣,我壓根就不是讀書的料,可你們老逼我。”
這可麻煩了,不讀書怎麼行。
蘇媯心裏雖然也被氣的要死,可臉上仍掛著溫柔的笑,接著循循善誘道:“那娘再問你,你想不想讓更多更多人吃到你做的美食呢?”
“當然想了。”金子年紀還小,心思沒大人那麼多,有什麼就說什麼。
“可你畢竟隻是一個人,一把刀,不能讓一百人,一千人,一萬人同時吃到美食,對吧。”
“對。”
蘇媯柔聲笑道:“可是你是你爹的兒子,如果你好好讀書,學本事,就能讓好多人吃到美食了,百姓們也會因為你不用餓肚子了。”
金子不傻,他知道娘親是勸他上進,可他還是舍不得心頭好。這小子十分不舍地盯著菜刀和大勺,想了好久,堅定道:“那這樣,我聽你們的話好好念書,可你們也得答應我,我還能做飯。”
“不行。”薑之齊十分幹脆利索的否定。
蘇媯卻笑著點頭:“行啊。”
金子一會兒看爹,一會兒看娘,身子下意識往母親那兒靠,磕磕巴巴道:“爹,爹他好像不答應。”
“沒事,你爹他說的不算數,咱家裏娘說了算。”蘇媯用圍裙擦了擦兒子的手,笑道:“今兒在廚房你好像也玩夠了,是不是?”
“我這就去背書。”金子反應極快,立馬往上房去了。
金子走後,薑之齊的臉色仍是陰沉的嚇人。他挽起袖子,幫著蘇媯洗剛從甕裏撈出來的酸菜。可沒一會兒,他猛地將酸菜扔進盆裏,轉身對正切臘肉的蘇媯道:“不行,堅決不行!”
“怎麼不行。”蘇媯彎下腰,仔細地將肉片碼在盤子上,然後把大瓣蒜用刀背拍扁,在案板剁碎,最後加進調製好的蘸料裏。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她也在 回答薑之齊:“咱家這孩子可是跟普通孩子不一樣,脾氣拗的很。你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像在利州一樣再離家出走怎麼辦?”
“他敢?長本事了還。”
蘇媯噗嗤一笑,孩子雖說執拗,可說到底家教還算嚴,是不敢再做離家出走這種出格的事,不過……
“大齊,你聽我說。”蘇媯用圍裙擦了擦手,走過去拉住男人的胳膊,仰頭笑道:“咱倆是富貴窩裏長大的,行事脾氣待人接物,你自己思量思量,覺得怎樣?”
薑之齊眼眸低垂,抬手將蘇媯垂下的發別在耳後,歎了口氣,笑道:“說實話,來到 回塔縣,我感覺自己又重活了一輩子。”
“是啊。”蘇媯也是感慨良多,生活教給她的,遠遠比長安的紙醉金迷更多。“皇子公主,他們看起來尊貴,有最好的老師教授,有聰明的大臣輔佐,也有戰功赫赫的武將保衛,可平心而論,這樣環境下成長的孩子,大多都是中人之資,甚至更差。”
“不錯,你說得對。”薑之齊忽然變得很憤慨:“什麼王公貴族,什麼皇子公主,都他娘是無知自私的蠢貨。”
蘇媯粲然一笑:“所以嘛,咱兒子想要成材,除了讀書習武上進,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是必須嚐遍的。生活,可不是書或者什麼人能教他的。”
薑之齊笑著連連點頭,他像想起什麼似得,皺眉酸道:“可是,”
話還未說完,隻聽得外頭響起一陣兵刃交接之聲,蘇媯和薑之齊麵麵相覷,這又是怎麼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修改了一下:歸塢王被薑鑠困在長安,未放其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