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寒得到 回應,起身看著底下的眾位朝臣,他將常公公喚到身側,道:“朕才剛收到夕月國王後的國書,常公公,你給大家念念。”

常公公如今做了內宮總管太監,也是有了體麵,能隨聖駕上朝。他忙上前,從皇帝手中接過那封所謂的國書,朗聲念道:“聽聞貴國皇帝陛下駕崩,我王悲痛不已,現借妾身之手,以表哀思,另祝願新皇福澤延綿,與我夕月國永結友好,另,請新皇代我王給宗女德貴妃元蘭問,問,問,好。”

常公公不敢再往後念,他嚇得連忙合住書信,躬下`身子不敢抬頭。

而底下一片嘩然,德貴妃明明是前朝的公主李月華,怎麼成了夕月國的宗師女子元蘭,究竟怎麼 回事。

其他人不曉得,蘇人玉和薑之齊等人卻知道內裏究竟的。蘇人玉忙走到薑之齊跟前,悄聲道:“王爺,這不對勁兒呀,從先皇駕崩到新皇登基不過幾日的功夫,不語怎麼可能未卜先知,給寒兒寄來國書呢。”

薑之齊冷笑:“連你這做舅舅的都不知道,本王如何知曉。不過瞧咱們小皇上的行為,倒是要收拾某人,給他母親盡孝哪。”

這時,隻見元蘭從珠簾後走出,她一把從常公公手中躲過國書,撕了個粉碎,直麵千寒,厲聲道:“無稽之談,這根本是夕月國的挑撥,皇帝該明辨是非,怎可在朝堂宣讀這樣的東西,真是糊塗至極。”

蘇人玉雖然知道現在最應該與德貴妃搞好關係,可他見這女人竟然當著眾人指責千寒,登時冷聲道:“貴妃娘娘怎敢直斥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說話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娘娘這般疾言厲色,難道是心虛麼。”

德貴妃一聽這話,登時喝道:“蘇人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好了,好了。”

薑之齊笑著走出來打圓場,他想起那天晚上,蘇公說這幫人隻能暫時團結在一起,時間久了,必然崩裂,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然內鬥了。

“貴妃娘娘和蘇將軍請稍安勿躁,咱們還是聽聽皇上有什麼說法。”

蘇人玉冷眼瞥了德貴妃一眼,擰過身子,不再看她。

隻見千寒招了下手,從右邊偏殿就出來個年約十五的小宮女,她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的直哆嗦,跪倒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柔兒,你告訴諸位大臣,你在貴妃娘娘的寢宮看到了什麼。”

這位叫柔兒的宮女打顫了許久,才低聲道:“ 回稟皇上,奴婢,奴婢是貴妃娘娘宮裏澆花的宮女,奴婢看到了,”

德貴妃隻覺得這宮女有些眼熟,但叫不起名字,怒道:“胡說,本宮從未見過你,你能從本宮那裏看到什麼!”

這般雷霆喝怒,直把這個柔兒嚇哭了。

“哎,娘娘不要這麼凶嘛,看把這小可憐給嚇的。”

薑之齊已經大致猜到接下來事情的走向,他一向是嫌事不夠大的主兒,又成心的想分化這夥人,便溫柔地攙扶起小宮女,循循善誘道:“別怕,一切有皇上給你做主,你隻需坦白地說出來,你在什麼時間,看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就好了。”

小宮女被薑之齊這一提點,瞬間就想起她該說的話,道:“啟稟皇上,娘娘宮中有個宮女叫元蘭,與娘娘長得十分神似,裝扮起來,我們都分不清誰是誰。幾天前的晚上奴婢因為下雨睡不著,便想出去走走,誰知卻看見元蘭正在花園埋貴妃娘娘的屍體。”

“胡說八道!”德貴妃氣的從高台下來,她指著這小宮女,怒道:“本宮宮中從未有過一個叫元蘭的人,你究竟是誰派來陷害本宮的。”

千寒冷冷道:“究竟是不是陷害,派人去貴妃娘娘的花園查看一番,自然了然。”千寒不給元蘭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吩咐常公公:“帶幾個人,去翻一下娘娘宮裏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