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腫起。

“我對你不好麼,你瞧你在長安把我整成了什麼樣!”薑之齊推開王若蘭,直逼向蘇媯,他用手鉗住女人的下巴,強迫她看自己。“你好了不起麼,把薑勉之的死推在我頭上,焚燒先帝遺詔,矯立你兒子,我告訴你,常俊那老東西怕朕秋後算賬,早都自殺了。”

“什麼?”蘇媯這才有點反應,很早以前常公公給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他寧肯自殺,也不願落到薑之齊手中,因為那才叫生不如死。女人淒然一笑,她眼眸低垂,道:“那你想把我怎樣?”

“要不讓你給先帝陪葬?”薑之齊溫柔地撫摸蘇媯的頭發,忽然狠聲道:“你想的美!我把你的所有畫都燒了,一幅都沒給他放進棺材裏。老不死的就算臨死前都拉著你們母子的手,他從來就沒把我放在眼裏過。”

“說完了麼。”蘇媯抹去鼻子裏流出的血,她低著頭慢慢地下床,無力道:“我去洗一下。”

蘇媯轉到屏風後頭,掬起澡盆裏的涼水洗鼻子,又往手上汪了些水,輕輕地拍上滾燙的額頭,試圖往下降燒。

而正在此時,一隻冷硬的大手忽然抓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塞進澡盆裏。事出突然,她沒反應過來,嘴裏鼻子嗆進去好多水,她下意識地使勁兒掙紮,可手的主人就是不讓她從水裏出來。

黑發在眼前飄蕩,紛紛擾擾很好看。蘇媯一時間竟放棄了掙紮,她隻是呆呆地,看著氣泡一點點地上升。

“七娘!”手的主人慌了,一把將她拉出澡盆,可當他看見女人並無大礙時,原本關切的臉色又換上寒冰,他冷哼一聲,將女人連拖帶拉地拽出寢宮,怒喝道:“你給我在外麵反省!讓雨水衝刷掉你的罪孽!”

蘇媯笑了笑,她的衣裳被水浸濕,很沉;她的臉被人打,很疼;而現在,她要站在雨地裏,反思自己的罪孽。

我的罪孽?

夜已深沉,蘇媯從未覺得像現在這麼輕飄飄過,薑鑠死了、寒兒走了、韓度不見了、無情也走了,這就是我的結局。我終於明白當年皇祖母的絕望,她要的從不是一座冰冷的宮殿,最終,我也被高門貴庭困住了呀。

“娘!”

蘇媯聽見聲音,抬頭看去,她看見金子扔下傘朝自己跑來。

“娘,你怎麼了。”金子手都不敢碰他母親,他的眼淚都快急出來了:“你在雨地裏站了多久,為什麼你的臉腫了,誰打的你!”

明明屋簷下有許多宮燈,可為什麼這麼黑?

蘇媯強咧出個笑,她輕輕地撫著兒子的耳朵,道:“娘留在你身邊了,高興麼。”

說完這話,女人就軟軟倒下。於此同時,殿裏的那個男人迅速衝出來,他一把撈起女人就往裏邊走,邊走邊急道:“去叫太醫,快!”

*

再次醒來,窗上已經落上夕陽的餘暉。

蘇媯覺得渾身都疼的緊,每一分肌肉都像被人用針紮了般。她才剛想抬手,就發現床邊躺著個穿龍袍的男人。男人並未睡熟,他察覺到動靜,立馬驚醒。

“七娘,你沒事了嗎?”薑之齊手連忙附上蘇媯的額頭,當確定她已經退了高燒後,這才鬆了口氣:“你昨晚燒了一夜,情況特別危險。”

“……”

“對不起。”薑之齊頭頹然地垂下,他將手插·進發中撕扯,痛苦道:“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全都在我意料之外,我失控了。但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我一定好好寵你,封你為妃。”

“……”

瞧見女人呆呆的不言語,薑之前有些著急,他一把將女人攬在懷中,癡癡道:“聽金子說,你打算跟無情走,我聽了後都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