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對大師的本事是深信不疑了,包括大師之後讓她去男人家裏取來木人並放還回去,她也想盡辦法做到了。
“大師,”女人道:“他沒法離婚,就是因為他老婆拿孩子綁架威脅他!若是他老婆的孩子掉了,那他一定會離婚,和我在一起的!您一定要幫我!”
大師的眼裏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光芒來:“你想讓我幫你,把他老婆肚裏的孩子弄掉嗎?”
“是,”女人懇求道:“大師,您幫幫我!我什麼都能給您!”
“我什麼也不需要。”大師道:“隻是憐你一片癡心罷了。”
送走了女人之後,大師微微斜倚在躺椅上,腳下的大狗睜開了半眯著的眼睛,一臉精光地看著他,從喉嚨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嗚咽聲。大師輕輕拍了一下狗頭,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狗聽的:“別急,計劃……很快就會成功的。”
等於葳和沈揆一找到這個名叫王穗喜的建築公司總工的時候,他還並不承認自己打做的櫃子有問題,直到沈揆一在他麵前拿出了木人,並作勢要將之焚毀——他才神色大變,露出了求饒的姿態。
“你,你也是懂的?”王穗喜小心翼翼打量沈揆一,道:“同行?”
“不是。”沈揆一道:“是同行一定要你死。”
王穗喜就戰戰兢兢道:“大師,大師,這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了哇!當初我先認識了小孫,我追求她有一段時間了,卻被趙峰那王八蛋搶走了!趙峰是個好男人也就罷了,他不是,他對小孫不好!”
於葳道:“趙峰賭博,還不是因為你的厭勝?”
“他在外麵有女人,”王穗喜憤怒道:“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一樣的!這難道也是我詛咒的嗎?我就是看到他是個花花公子,不能給小孫幸福,才在給他們裝修房子的時候,往那梁上鎮魘了東西,也就是想叫趙峰賭博,敗光家產,早早跟小孫離婚!”
“那大鏡櫃也是?”於葳道。
“也是,”王穗喜道:“我就是要讓她早點脫離苦海,趙峰實在不是個能托付的男人啊!”
“那你還施了牽機術,是什麼意思?”於葳道。
“什麼術?”王穗喜不解道。
“牽機術,”於葳打量他的神色,道:“別說你沒做過。”
“我確實不知道什麼叫牽機術,”王穗喜道:“我就往他們家梁上放了木人,還在鏡櫃裏放了離婚的報紙,這是我們木工流傳下來的厭勝術,我從我師傅那裏學來的,我知道有用。如今術不如人,被你們認了出來,我認了。你們想要如何,我絕無怨言。”
“我要是燒掉這東西呢?”沈揆一道。
“也是應該。當初我施法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王穗喜歎氣道:“師傅說得清楚明白,這東西害人也害己,被人發現了就是現世報,沒被發現,先人下了後人遭殃。不是不報,隻分早晚罷了。”
“你恨趙峰不肯好好珍惜小孫,”沈揆一輕鬆道:“但是其實你並沒有害死趙峰,隻是令他破財罷了。而且我告訴你,木人已經被改動了一下,趙峰的錢財已經找回來了,而孫慈已經懷孕,所以你的術法,全都作廢了,燒掉也沒事。”
王穗喜長舒一口氣,道:“小孫懷孕了?那趙峰,若是能從此收心,好好對小孫,我就別無所求了。”
王穗喜對牽機術一無所知,這也在沈揆一的預料之中,他說這種高深的道法的確不像是王穗喜能施展出來的,所以現在問題就是,難道在這一個月裏,還有人進過孫慈的房子嗎?
剛巧孫慈也打電話過來,說她有個好消息要和於葳分享,於葳匆匆趕到孫慈家裏,就被孫慈抱住了:“醫生說我懷的是雙胞胎!”
於葳高興起來,這樣的喜事自然要慶祝一下,更何況孫慈說趙峰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特別好,也不去外麵賭博了,每天早早就回來,夫妻兩個,總算回到了當初恩愛的時光。
於葳忽然聽到衛生間馬桶抽水的聲音,然而出來的人卻不是趙峰,而是一個差不多二十七八歲,長相豔麗的女人,於葳似乎一刹間感到了這女人微微的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