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有無欲無求、大慈惻隱之心呢?”田自清搖頭道:“又談何治病救人呢,你就是在行邪術!”
“你說得對,行邪術。”陳植哈哈一笑道:“那你就看看我行的邪術!”
忽然有一扇窗戶開了,透過玻璃所有人看到了裏麵躺在床上的東西。
“我的天,”於葳捂住嘴巴:“那是什麼?”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裏麵的確是個人形,但是從頭到腳,都奇形怪狀,且到處都是用粗線縫合的痕跡,像是一個大號的拚接娃娃一樣,更可怕的是,它的腹腔非常大,還有一台儀器連著,從儀器顯示屏上看到,這個東西也是有五髒六腑的,但是五髒六腑的形狀更是怪異——直到於葳看到了它的心髒。
她大叫了起來,那心髒上竟有七個竅,是七竅玲瓏心!
“劉悅然,這是劉悅然的心髒!”於葳不可置信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他的心髒是我看中了許久的,我剛剛才將他的心髒縫合進去。”陳植邪笑道:“這就是我的傑作,我用了那麼長時間,尋找到迥異常人的器官和髒腑,做出了一個藥人。”
這個“藥人”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從不同的人身上采摘下來的,手腳、皮肉、頭顱、內髒,就像劉悅然有七竅玲瓏心一樣,有的人天生會有和普羅大眾不一樣的一樣東西,被陳植發現了,就摘取下來,縫合出了一個怪物。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惡心。”田自清發怒道:“那是一攤死肉!沒有靈性,你是瘋了不成!”
“誰說沒有靈性?”陳植哈哈笑起來。
玻璃窗前趴著那個鬼嬰,它的小臉轉化著神色,因為他看到麵前那個驅殼,就流露出渴望貪婪的模樣——
“乖寶寶,那就是為你準備的,”陳植哄勸道:“你的肉身太弱小,不如那個好用,對不對?等爸爸再給你找一雙眼睛,就一切都完美了!”
於葳打了個哆嗦,原來陳植是看上了她的陰陽眼了。
沈揆一和田自清都大叫一聲,沈揆一立刻畫了一道符文打過去,然而這鬼嬰靈活地就像猴子一樣,一下子閃避開來,反而是玻璃被震碎,倒是方便了他跳進玻璃窗戶之中,然後翻轉過身看著他們,那張嬰兒臉上,流露出無比的憎恨之情和凶殘之意。
沈揆一立刻躍上前去,手中的魯班尺祭起來,朝著鬼嬰打去——這鬼嬰急得吱吱亂叫,尺子上的金光似乎灼傷了它,使得它滿屋子左突右衝了一陣,最後卻在沉寂了幾秒後突然朝沈揆一撲了過去!一張口,居然噴出妖異的血霧來!
沈揆一猝不及防,連結界也來不及結,隻能伸手一擋。那血霧頓時像是強硫酸一樣腐蝕了他的小臂,星星點點的黑煙立刻就竄了出來。他立刻用另一隻手在皮膚上畫了一道符,就聽田自清大叫道:“符沒用,要用糯米拔毒!”
田自清和陳植戰作了一團,唯有顧均隆氣定神閑地看著這一切,仿若置身事外,甚至他看到了於葳,反而笑道:“小姑娘,你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於葳不肯過去,他便道:“你喜歡那小子,是不是?”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於葳道。
“跟我是沒什麼關係,”顧均隆嗬嗬道:“不過,你想知道他在銅鈴陣裏看到了什麼嗎?”
還不等於葳說話,他就道:“他看到的是他的父親沈仲秋,將他的眼睛挖下來的一幕。”
於葳驚叫道:“你騙人!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你說挖了眼睛,那眼睛怎麼好端端長在他臉上!”
“沈仲秋挖了他眼睛,換了另一雙眼睛。”顧均隆道:“跟一個當時隻有六歲的小女孩換的,從此以後,小女孩就擁有了沈揆一的陰陽眼,而沈揆一的眼睛,卻泯然眾人。”
於葳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不,你說的都是假話!”於葳渾身發抖:“你是個騙子!”
“你的眼睛,不隻是陰陽眼,”顧均隆嘖嘖了兩聲:“沈揆一天生靈力,眼睛是天眼。眼睛若在他身上,就能發揮作用;在你這個沒有絲毫靈力的人身上,那就幾乎算是糟蹋了,你很難看到什麼,哪怕是長在那怪物身上呢,都比在你身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