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朱迪思沒出聲以示默認。

“帕夏?是個怎麼的家族?以前怎麼從未聽人說過?”阿爾豐斯低下頭,自言自語的說著。

“你很快就會知道。這裏隻有易卜拉欣·帕夏的房間適合施法,那裏的石壁最薄。”她平靜的望著少年,“你可能不會怕他,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會比較幸福。”

“我感覺自己已經夠幸福了,”阿爾豐斯向她伸出手,“如果能重獲自由,我會感覺比現在幸福上一百倍,不,一萬倍。”

朱迪思笑笑,伸出手臂搭在阿爾豐斯的手掌上,讓他過足了紳士的癮。但她的身體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剛走了幾步便甩開阿爾豐斯的饞扶,步伐緩慢且幽雅的走到其中一個裝滿財寶的箱前,一伸手撥去上麵鋪著的華麗飾品,動作是那麼的自然流暢,雍容華貴,沒有半點矯揉造作,絕不是阿爾豐斯那種裝出來的風度,隻有接受過良好教養的人才有這種習慣。

阿爾豐斯向上挑了挑眉毛。朱迪思赤裸的背影上,婀娜的身段,一點也不像克裏絲蒂娜那種充滿爆發力量的肌肉,牛奶一樣的色澤體現出一種弱質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從心底裏湧出奮不顧身來保護她的衝動。他幾乎入了迷,從沒想過裸體的女人也會這麼富有風情。

朱迪思絲毫也不在意背後的注視,或者說在意也沒辦法,這裏財寶雖然多,但卻買不到一件普通的衣服。

她把手插入箱內撥弄了一下,頭頂“哢啦”一聲露出個碗大的暗洞,一件黑色的物體從上方徐徐降下。它的輪廓呈半圓型,下方有個一字型的握杆類似於把手。朱迪思伸手握在杆上用力往下一拉,靠近她左手邊第二個寶箱在機關的嘰嘰轉動聲中逐漸移開,露出個長方型的洞口。

做為這些動作後朱迪思回過頭笑吟吟的說道:“幸好你沒有見財起意,這些寶箱裏都暗藏毒針,除了這口以外,底部還設有黑蓮花萃取液的毒霧,一碰就散,這是專為盜賊準備的禮物。”

阿爾豐斯暗自僥幸剛才沒有花精力去找,壓根就沒去想笨重的箱底是一道隱藏的暗門,而且還是致命的,同時心底也打了個突——生前仇家越多的人就越喜歡在墓裏設置機關,帕夏家族看來不是什麼好貨色。

“嗬嗬,上麵那層陷阱的飛針用的是什麼毒?”他的笑聲頗不自然。

“那隻是些巨型黃蜂針。進來的時候觸發它們了?三波六百枚飛針都打不中你,運氣真的不錯。”朱迪思走到暗門旁,“先等一會,讓裏麵的穢氣散完再下去,那裏沒設通風口。”

阿爾豐斯額頭頓時見汗,要是什麼見血封喉的毒劑倒還省事,一下就過去了。他曾經親眼看過一個異大陸來的吟遊詩人,剛出城門就被人暗算,刺客用的就是這種小針。暗算在塔隆並不是希奇事,但令人驚歎的是,這個吟遊詩人從遇刺到死亡整整花了七天時間,每到夜闌人靜時總能聽到城外撕心裂肺的哀嚎。他瞥了朱迪思一眼,這些坑人的勾當不會都是她弄的吧?不然怎會這麼了解。

異樣的眼神被朱迪思看在眼裏,她動手扯掉身上剩餘的布條。

“我感覺有點冷。”朱迪思雙臂互抱擋在胸前,隻有受過嚴格訓練的貴族才會做出如此標準的交疊姿勢。

“我卻感覺有點熱,這個你正好用得上。”阿爾豐斯艱難的把目光偏離開,脫下外袍向她甩了過去。

朱迪思卻隻把袍子鬆垮垮的披到肩上,笑了笑:“你應該是個正常男人,是不是有了意中人?”

阿爾豐斯搖搖頭,口不對心的回答:“我很欣賞如此完美的身體,但和您的智慧相比,它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小夥子,別岔開話題。”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有趣,眼睛裏開始蕩出幾絲純真的笑意。

“噢。不覺得有什麼需要特別克製的,而且,我喜歡的女人不少。”阿爾豐斯撒了個謊,“隻是現在時間和地點都不適合。”他知道當麵拒絕一個女人會招來怎麼樣的後果,此時並不想在語言上去惹惱她。

女人,可以打可以罵,卻不能損害她那脆弱的自尊。

“走吧,應該可以進去了。”朱迪思終於拉好外袍。

阿爾豐斯笑著點點頭,換過新火把,跟在她身後走入洞口。現在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朱迪斯身上,結果怎樣都認了。

這裏的空氣確實不通暢,火焰幾乎是和人成一條直線,兩旁全是人工修砌的的平整石塊,上麵畫滿了壁畫,少數幾個戴麵具的人或坐或站,看來地位非常高,因為他們身邊都圍著一大群仆從。越往前走越傾斜,雖然身處地下,地麵似乎很平整,腳下也沒有磕磕碰碰的感覺,修整、繪畫需要多少人力和時間阿爾豐斯計算不出來,他隻知道建造這條地道的難度不亞於第二層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