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由於某種原因吠木沒有詳細說明拓寬經脈的辦法,書中也僅僅隻是留下一些健身吐納的簡單方式,更多的是關於對人、對世界的觀點和思考。吠木寫這本書的時候絕不會想到有人會用其他辦法對內息進行加強。

阿爾豐斯此刻也未去考慮其它事,包括對麵的朱迪思,如果她耍花招在通道裏自己就已經死了兩次。

專心的吐納讓身體的疲勞很快消失,不久,他就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氣流在臍下緩慢上升,所到之處四肢百骸舒暢無比。難道這就是吠木所

說的氣?阿爾豐斯心頭大喜,隻是苦於無法隨意控製這股氣的流向。氣流在身體內越升越高,差不多到胸口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突然發生了。胸前傳來一種無名的灼熱感,和上升的氣流互相呼應,他明顯感到有股強大的力量正在破體而入。熱感的起源來自鑲著火鑽的項鏈。那顆極品火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心想把自己的全部能量湧入阿爾豐斯體內和氣流融合。

阿爾豐斯此刻可說得上是如入熔爐,全身痛苦莫名,如果剛才他還在因為發現氣而感到沾沾自喜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在極度的痛苦裏掙紮。他想張口求救,無奈呼出的氣息被外部的力量和自身的氣息牢牢壓在胸口,任憑他怎麼努力最終都是徒勞無功。他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皮也不聽使喚了,除了感覺之外好像整個肉體都已經不受控製。他還是生平第一次遭遇到這種怪事,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發生了什麼,卻無法宣之於口,隻能默默的接受改變。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讓他懊惱不已,早知道發生這種情況就不應該在這裏進行什麼呼吸訓練,他心底忽然冒出一個可笑的想法,或許女人被強暴時就和自己現在的情況差不多吧。

體外的力量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湧入,而且有逐漸加大的趨勢。胸口的氣息像一團幹燥的海綿,把湧入的熱力完全吸收了。熱力和氣息混和成的氣團在胸口處逐漸擴大,越來越熱。雖然身處陰森冰冷的地底,卻不亞於烈火焚身,這團氣幾乎快要把胸口脹破了,痛得阿爾豐斯幾欲閉過氣去,可精神偏偏保持著高度清醒,讓他繼續承受這種痛苦無比的磨練。和現在比起來,以前所受的傷簡直就是在享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阿爾豐斯堅信自己快要爆炸的時候,氣團的膨脹突然改變了方向,不再向四麵八方擴散,分出四道火熱的氣息在身體內向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運行起來。最強的一道氣息垂直往下行,稍弱的一道筆直的通向咽喉,最弱的兩道通過肩膀流向手臂。它們運行的速度很慢,幾乎是逐分逐分的移動,行到哪裏,哪裏就要承受火烤的痛苦。最粗的那道氣息在下行到臍下時分成兩道,自股溝向腿部運行。往上移動的氣息通過咽喉、下巴、鼻端、額中到達頭頂,然後又順著脊椎向下走。最弱的兩條穿過手臂達到十指指尖。這五條烙炭一樣的氣息肆無忌憚的衝擊著阿爾豐斯的身體,他似乎感到身體比平時漲大了一倍,這種趨勢還在延續。每個毛孔,每寸肌肉,都在急劇擴展著自己的地盤。

人類都有一個適應過程,當對痛苦習以為常時,痛苦也就不再是痛苦了。

不知從幾時開始,阿爾豐斯的心底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斷吞噬著單純的痛苦,就像極度運動過後,身體充滿著近乎虛脫的快感。氣息的流向也由無序變成有序,這五道氣在身體內形成了一個循環通道,周而複始的穿流不息。身體內外的氣息也都趨向平衡,湧進肉體的能量逐漸減少,由開始時的黃河泛濫變成了涓涓細流。

他根本就不知道火鑽帶來的幫助有多大,內息在短短的時間裏已經有了質的飛躍,平常人每日不輟的努力,花上二十年也未必能達到他現在這種水平。但這也存在極高的風險,沒有高明的導師在旁邊看護指點,隻要睜開眼或者朱迪斯在旁邊稍微觸碰一下,精神上稍微鬆懈,內息的軌道就會因為受到打攪四處亂躥,後果不堪設想。

阿爾豐斯似乎感覺到身體恢複了點知覺,他試著動了動手指,是的,它們又可以隨心所欲的指揮了。他猛的睜開眼睛,入目處是朱迪思那充滿疑惑和不解的臉蛋。不過她也和阿爾豐斯一樣選擇了同樣的做法,沒過問對方任何事情,也許這位美女的確聰明過人,她除了自己應該知道的別的都不想去知道,除了願意相信的別的都不相信。

阿爾豐斯覺得自己的手掌大異平常,掌心和指尖脹得要命,好像有東西要破皮而出,如果得不到宣泄恐怕整個手掌都會被撐破,但在外表看來卻一點問題也沒有,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全身,每個毛孔似乎都想往外散發聚集在裏麵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