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豐斯左手在橫梁上一托,頭下腳上朝三人頭頂急速撲落。他隻是想給這幾個人一點威嚇,畢竟要把那幫人弄出去還得靠這些海上混飯的人才能辦得到,和他們結怨有害無益。
海盜沒有料想到頭上的空隙會成為攻擊點,看似牢固的陣型瞬息之內就被阿爾豐斯趁虛而入。兩條人影往旁邊竄出,剩下的一人一聲暴喝,兩股勁風襲向阿爾豐斯,想來個當空攔截。阿爾豐斯人在半空,耳朵卻聽得很真切,粗獷的暴喝正出自現在和自己麵對麵的男人口中,勁風的來源是兩條巨蛇一樣的手臂。
阿爾豐斯好奇心起,想看看這三人有什麼能耐。內息下沉,身體加速墜落。男人的雙手還沒等觸到人影眉心就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記肘錘,連哼都沒哼一聲往後直跌出去。阿爾豐斯下手很有分寸,這一擊靠的是身體的重量,並沒有用上鬥氣,男人隻是暫時昏迷,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股徹骨的寒氣襲體而來,阿爾豐斯身體向後翻仰,拳匕的森森尖刃從胸口上半寸的地方平平劃過,嚇得他心裏砰砰跳了幾下,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偷襲,對方是真正想要自己的命,太過份了,不就是談不攏嘛,何必下殺手。他單手在地下一撐,全速向偷襲者的方向彈去。偷襲者的手臂還沒來得及收回他就已經衝到麵前,右肩一沉,照準胸口重重撞去,跟著響起一聲女人的驚叫。他恨對方下手毒辣,拳頭在她胃部狠狠給了一記。
女人眼瞪瞪的看著他,好像不大相信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身體軟綿綿的趴在阿爾豐斯肩上,口一張,嘔出大堆腥臭的還沒消化的食物。
“還要打嗎?誰敢再動一下我就捏碎她的喉嚨,可惜了這麼個大美人。”阿爾豐斯手上稍一用力,把女人的臉擰轉過來,這是一張清秀的鵝蛋臉,看年紀隻有二十三四歲。想不到海盜裏還有這樣的美女。她就是剛才施法的人。
腳步聲停止了,剩下的一個女人和紮伊裏都沒有動。一分鍾後,霧氣逐漸消散,剩下的那個女人站在角落裏,如鷹般銳利的眼光緊緊盯著阿爾豐斯。男人已經坐了起來,正在用雙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幫助清醒。紮伊裏身體緊貼著門板,一隻眼驚恐的看著阿爾豐斯。
“我隻是想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沒有其他意思。”阿爾豐斯淡淡的一笑。
“你認為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被阿爾豐斯劫持的那個女人費力擦去嘴邊的汙垢。
“女士,您可以看得出來,我無意引發爭執,隻是想找你們做一筆生意,隻是由於某種原因而產生了些許不必要的誤會。”阿爾豐斯的手從她的喉嚨處鬆開,“請不要懷疑我的能力,如果我真的想,兩個魔法時之內你們會得到全額的船費。可是這樣做會在城裏帶來很惡劣的影響,所以我懇求您能給我多一點的時間來籌集這筆錢。”
“老實說,這筆生意對我們來說並沒有很大的誘惑力,”她把拳匕收入腰間,“一千多個金幣太少了,我們走一趟貨得到的利潤起碼是這個數額的五倍。而且,你的舉動似乎很不友好。”
“小姐,別忘記剛才你差點將我開膛剮腹。”阿爾豐斯馬上抗議。
“我隻是想知道你夠不夠資格談條件,紮伊裏,把門關上,我們需要花上一點兒時間聽聽這位先生的說辭。”她伸出一隻手,“我是飛魚號船長莫妮卡,剛才的冒犯請多包涵。”
阿爾豐斯不禁對這個女船長的氣量和胸襟感到佩服,能夠在瞬間將個人恩怨徹底拋在一邊的女人還真不多見。不過她在這裏做什麼?
“我叫傑特,要運出去的人是我的奴隸。”阿爾豐斯的手握了上去,將內心少許疑問拋在一邊,“我認為這是一個合理的價格。”
“哈,本地的奴隸還會有人要?那些人販子巴不得將所有的精靈女人都運來這裏發上一大筆。”莫妮卡沉吟一會,“你的奴隸裏是不是混雜著十幾個精靈和半精靈?”
“是從海爾曼手裏買來的?”她又追問了句。
“可以這麼說,有問題嗎?”阿爾豐斯反問道。
“想不到你是一個好心人,”莫妮卡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滑稽,“她們來的時候就是坐我的船。”
也真是太巧了,這就叫命運?阿爾豐斯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話。
“不過,隻要你付得起價錢,我情願走這一趟。生意終究是生意,沒理由拒於門外。三千個金幣,這是最低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