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在崎嶇的山路中不緊不慢的行走,似乎對這裏的道路異常熟悉,應該說是控製他的人對這裏的路很熟悉。
半個魔法時後,他走入一個山洞,阿爾豐斯跟在他後麵,沒有任何猶豫就直走進去。
洞中的山風呼呼吹著,應該某個地方存有對流口,在這種地方渡過一個炎熱的夏天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可在身邊沒其他人的時候,留連此地卻反而讓人感覺到陣陣的陰冷。
阿爾豐斯身後兩百碼的地方還跟著兩人,身材比較苗條的一個是蘭希,另外那人麵上長著一個很容易讓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勾曲鷹鼻——韋伯。
士兵在洞裏走了十分鍾,風中突然傳來一陣腐爛的臭味,人屍腐爛後通常都會發出這種強烈的味道,越向前行,這種味道就越來越重,當他轉出另一邊山洞的時候,濃烈的腐爛臭味中人欲嘔。
山洞另一邊是片樹林,樹林裏三十多個兒童正在忙碌的做著什麼,林子前邊是一快長滿綠草的空地。五個大鍋被支在火堆上,橙紅色的火苗吱吱舔著鍋底,鍋裏臭氣四溢。
那些兒童都穿著平常的服飾,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走路的動作和士兵一樣充滿機械的感覺,好像手腳上有四道看不到的透明線,將他們提著走路。
“主人,您要的東西已經拿來了。”士兵取下搭在肩頭的空布包,打開包結放到地上,他前麵空無一人。
“很好,你將這東西放到鍋裏”,頭頂上傳出一把柔和而充滿誘惑性磁力的聲音,“做完這件事,自己也跟著下去吧。”
“遵命,主人。”士兵答應一聲,雙手抱起一團空氣朝冒著陣陣蒸氣的大鍋走去。
鍋裏的剛好翻出幾個大氣泡,一隻小手被翻了上來,肌肉已經完全爛成肉羹,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還連在上邊。
這是一隻如假包換的手——人類小孩的手,從細小的骨節上就能判斷出來,隻有人的手才會擁有勻稱比例的指骨,也隻有小孩的手掌才會擁有不到三時的長度。
士兵眼裏滾下兩行淚水,他的大腦思維隻是被壓製,而不是被控製,看到這種場麵當然會感覺害怕和驚慌,就像他殺死腦裏阿爾豐斯幻覺時的表情一樣,不過身體已經不受自主意識的控製,動作還繼續做下去。
他將那團空氣拋到水裏,手跟著向沸騰的臭水裏慢慢伸出。一滴滴淚水滾落在沸騰的肉湯裏,隨即又被翻滾的湯水淹沒。即使他拚命想反抗,卻不能絲毫延遲手臂伸入鍋裏的速度。
身穿灰袍的阿爾豐斯從後麵以奔跑的速度衝了上來,一把將那個士兵推翻在地。
“忍不住了吧,我不去找你,反而是你自己送上門了。”頭上的聲音哈哈大笑,“不過也真奇怪,就憑這種速度,三十六枚黃蜂針你是怎麼躲過去的?”
地上的士兵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眼珠不斷往一邊轉動,他確實搞不明白,本來已經死了的副團長怎麼又活過來了?他還在打出眼色,讓心目中具有無可比擬地位的副團長趕快逃命。
阿爾豐斯抬起頭,鬱鬱蔥蔥的樹影裏卻看不到任何人的影子:“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想知道誰想殺我。”
“想殺你的人太多,大家都是看在錢的份上辦事,怪不了我。知不知道你的頭顱現在是什麼價格?一萬災幣,為了這筆錢誰都願意冒險。”笑聲越來越快樂,好像阿爾豐斯已經是手心裏待宰的獵物。
按照殺手職業道德,他不可以泄露雇主的身份,這個古老的行業有著極其嚴格的行為規範,身為其中的一員無疑一定要遵守行規。
“那他身邊的人呢?都有價錢嗎?”阿爾豐斯不理向自己看來的那些小孩,出奇不意的冒出一句話。
“勾鼻那個四千災幣,女的那個三千災幣,其他人都是三千金幣。想不到最貴的幾個都來了,哈,今天收獲還真多。”磁性的聲音冷笑了一聲,因為韋伯和蘭希都出現在視野內。
“媽的,為什麼就我的腦袋這麼便宜,難道我隻值這個價?”灰袍上的連頭兜被掀開,露出頭上的兩隻月白色小角,這個人是奧帕。現在沒有隱藏身份的必要,稍微一個動作都穿幫,它有點不忿,不過更多的則是失落。
“不容易了,起碼也是個B類頂級任務的價格。”韋伯哈哈大笑,“我的腦袋可比你整整貴上十三倍,已經進入A級了。真搞不懂你們那份懸賞金額是誰編排的,憑什麼老板就能上到S級?他不過是一個仆從軍團的副團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