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氣包,還在怨我這麼多天沒來看你呢?”晏千秋輕輕點了點花/苞,忍俊不禁的俯下身子笑道,“你猜猜我把什麼給你帶回來了?”
原本在清風中搖曳的花枝聽到這句話頓了頓動作,花/瓣一動不動,好像耳朵都豎起來的兔子,連呼吸也停止了一般。
“我給你把白眉的眼睛帶過來了。”晏千秋笑道。
小花抖著葉子就要撲上來抓晏千秋的手,晏千秋明明瞥見了卻佯裝沒有發現,輕飄飄的抽出了手,失望的歎了口氣道:“不過呢,你還在生我的氣,想必現在也不想看見我,我也就不在這裏招人厭了……”
小花的葉子驀地一空,溫暖的觸感消失,它的莖葉頓了頓,呆呆的立在那裏,如同被拋棄了一般,若是個人形隻怕是吸吸鼻子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嚶……”細小的聲音從風中傳來,晏千秋的耳尖動了動,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頃刻又消失殆盡。
“別走……”細細的哀求從身後傳來,軟糯糯的聽的晏千秋罪惡叢生。她再也裝不下去了,連忙轉身看見小花垂著花/苞,像是低了小腦袋似的,委實惹人憐愛。
“好啦好啦,逗你的。”晏千秋點了點小葉子,“這不是為了讓你多開口說幾句話?”
小花仍然垂著腦袋,也不再發聲了。
“白眉的眼睛拿到了,下麵就要靠你自己修行了呀,等你什麼時候能化形了,我才能想辦法給你複製一具肉身。”晏千秋轉了轉眼睛,將下半句咽回了肚子了。
這樣,小花也不必再是妖了。
“乖。”晏千秋摸了摸花/苞,拿起了水壺接著給它澆水。
小花聽到了她說的話,仿佛已經見到了自己化為人形的模樣,離開身下的花盆,跟著晏千秋像飛鳥一樣飛遍四麵八方。想著想著,它輕輕晃動著莖杆,纖細的葉子隨著微風揮舞,仿若和著音樂翩翩起舞。
“小小晏你還記得麼?”晏千秋看著它歡喜的模樣,也不自覺的彎了眉眼,暈開一片溫柔,“當然他大名不叫這個,叫小小晏隻是為了讓你好記而已,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嗯?”
小花懵懂的搖了搖葉子,顯然已經不記得了。
雖然早就知道了答案,晏千秋還是不免有些失望,歎了口氣道:“就知道你頂上的這個不能當腦袋使,片刻的記憶都沒有。小小晏叫晏昭慕,昭是沈昭昭的昭,慕是愛慕的慕。”
“當然,這裏麵還有其他意義呢,和我晏千秋這個名字正好登對。我呢,千秋萬年亙古不變,他呢……”
晏千秋說著說著,唇畔不自覺的掛起了一抹微笑,深藏在記憶中溫暖的麵孔與聲音和她低聲相隨——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小花晃了晃花/苞,親昵的蹭了蹭晏千秋的手背,將她從記憶中拉回。晏千秋回過神來突然笑了出來,翻著自己的領口找著什麼東西:“你呀,你要記住小小晏呀,我給你看過他的模樣,忘記了嗎?”
“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忘了,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呢。”晏千秋嘀咕道。
小花歪著頭像是在打量著她的動作,卻見晏千秋臉色猛然一變,抬起頭來眸光發亮,看得人驚心動魄。
“糟糕了,小小晏的小像呢?!”
晏千秋快速的將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沒有摸到熟悉的觸感,心底一陣一陣發涼。她瞪著茫然的小花仔細回憶著自己最近做的事情,大腦中一片空白,對小像的丟失毫無印象。
怎麼會?!那個東西她一直是貼身放著的,旁人近不得她的身姑且不論,就算打架的時候也絕無可能拉住她的衣領。
難道是她喝醉酒的時候撒酒瘋,一不小心脫了衣服?
……那想必也是很驚悚了。
晏千秋麵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小花卻已經渡過了最初的新鮮感,用葉子遮住了小花/苞,懶洋洋的伸了個腰。
“不會吧?”晏千秋喃喃自語,她喝醉酒了隻做過兩件事情,一個就是睡覺,另一個不過是找個人出來捶一頓罷了,什麼時候還開始學著脫衣服了?一定不會!
難道是打架的時候,自己沒有注意丟了出去?
晏千秋摸了摸下巴仔細回憶著自己最近捶過的人,被自己一拳墩飛的卿雨當然不可能,那個小姑娘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除卻這個,就是白眉的那場戰鬥。那場戰鬥自己確實靈氣耗損較大,甚至因為馭獸一致陷入虛弱狀態,在那裏丟失的可能性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