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功的,因為,時機不到。”

李長風凝神聽著,茉莉所說的一切太怪異,但是,他知道,茉莉雖然是個極具煽動性的人,卻不是一個會隨便編故事的人,她如此鄭重地說的話,一定是真的。

茉莉接著說:“你娶了無瑕就要對她負責,天下事有天下人管,可是無瑕的事,從此卻全都依靠你了。”

李長風沉默地點點頭。

茉莉知道他已經動心了,幹脆地提出來:“離開天地會,帶著無瑕走吧。”

李長風沒有立刻答應,也沒有拒絕,他模糊地說:“我需要認真地想一想。”

“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茉莉沒有輕易放過他,“陰險”地給了他一個心理暗示,一臉天真地問:“你看,你已經答應了我這麼多這麼為難的事,能不能順便再幫我一個小小的忙?”

李長風寬厚地笑了,“你知道我永遠不會拒絕你。”

茉莉忸怩一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結婚的事,對外,能不能就說是跟我啊?”茉莉嘿嘿地怪笑起來,那笑聲與其說是為了掩飾尷尬,倒不如說是一種赤摞裸地流露出來的得意。

李長風一驚,麵對茉莉提出的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他盡管不解,仍然選擇了接受。

“茉莉”的老板要嫁人了,出嫁的對象姓名不詳、年齡不詳、職業不詳、身份不詳,唯一可以確定的,他是一個未婚男人。在一個業餘娛樂生活貧乏的年代,人們茶餘飯後無非就是東家長、西家短地拉家常、串閑話,於是,很快地,在李長風的刻意散布之下,消息“不脛而走”,並如茉莉所願地被傳成了:“茉莉”的沈老板要嫁人了,出嫁的對象是一個英俊瀟灑、文武雙全的俠客,而出嫁的時間就定在十日後。

“大爺,您真的不管?您就由著宛兒姐胡鬧嗎?”小六子憂心忡忡地看著納蘭性德,小心翼翼地問。

納蘭性德放下手裏的書,苦笑著反問:“怎麼管?憑什麼管?”

“都怪我!找了幾個廢物,沒把宛兒姐看好,讓那個殺千刀的李長風鑽了空子!”小六子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就差大嘴巴抽自己了,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辦法,咬著牙說:“大爺,要不,我帶幾個人去把宛兒姐給搶回來?我不相信她能對您這麼絕情!”

納蘭性德淡淡地笑了,“這事兒不怪你,如果我真想看著她,她能走得了嗎?我就是想看看,她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小六子突然哭了起來,他用手背擦一把鼻涕,忍無可忍地說:“大爺,您幹嘛要這麼苦著自己?您為什麼不去跟宛兒姐說清楚呢?你們倆能遇上、能在一起多不容易,幹嘛要沒事兒找事兒地互相折磨呢?您心裏苦,宛兒姐心裏也未見得就好過,您就是個愛較勁的人,她比您還愛較勁!您就大人有大量,讓一步吧,省得到最後你們兩個人都後悔!”

“我心裏有數,”納蘭性德長歎一聲,疲憊地閉上眼睛,“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茉莉坐在一旁,出神地看著無瑕試穿她的嫁衣,紅色的喜服將她原本略顯蒼白的臉映襯得豔若桃花,茉莉深深地感歎:“女人真的是在出嫁的時候才是最美的!”

無瑕嬌羞地笑了,真誠地說:“宛兒姐,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穿上嫁衣。”

“嗬嗬,”茉莉敷衍地笑了,到哪兒去穿嫁衣呢?嫁給誰呢?她神往地想起了在現代時看到的那些坐在紅色敞篷車裏、穿著婚紗、手捧鮮花的新娘,“在我們家鄉啊,新娘出嫁穿一身白色的紗裙,手裏還要捧著百合花,可漂亮了。婚禮結束後吃飯時再換上紅色的喜服,一個婚結下來,能換好幾身衣服呢,過足了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