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茉莉,“宛兒姐,你的家鄉到底在哪兒啊?怎麼有這麼奇怪的風俗呢?新娘子出嫁竟然穿白色。”

“嘿嘿,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茉莉調皮地一笑,神秘地說:“隻有多啦A夢的時光機和竹蜻蜓才能到達那個地方。”

李長風不知何時進來了,沉默地看著她們,這兩個女人,一個是他今生最愛的人,一個是即將成為他的新娘的人,可惜,她們卻不能成為同一個人!他的心情分不清楚是悲還是喜了。

無瑕看見了他,臉上一片緋紅,頭也低垂下去。茉莉暗暗好笑,都快成一家子了,還這麼害臊?唉,古代女子的含蓄、婉約,是她這個現代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的啊。

“茉莉,”李長風突然低沉地叫她,盡管聲音低沉,茉莉和無瑕卻都從中聽出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柔情,無瑕佯裝沒有聽見,茉莉不自然地笑笑,“什麼事?”

李長風研究著茉莉的表情問:“有個叫小六子的人找到了這裏,要見你。”

“他,他怎麼找到這兒了?”無瑕很意外,卻也很開心,從茉莉每日的歎息中她知道茉莉始終惦記著納蘭公子,她是真心希望他們能盡釋前嫌、和好如初。

茉莉並不意外,她一直在等著他來,“我想單獨和他談談。”

小六子被帶到了茉莉的麵前,李長風和無瑕都回避了,屋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茉莉從容不迫地喝著茶,一句話也不說,小六子愁眉苦臉地看著她,試探地問:“宛兒姐,您真的要嫁給剛才那個家夥?”

“嗯,”茉莉點點頭,誇耀地說:“他對我很好,我讓他向東他不敢向西,我讓他向南他絕不向北,你說,女人嫁人圖的是什麼?不就是他能全心全意地對你好嗎?我能找著這樣的男人,還挑什麼呢?”

“那,大爺怎麼辦?”小六子急切地問。

“什麼怎麼辦?他不是有兩個老婆嗎?再說了,他現在看見我就來氣,我自己走了,他不是正好眼不見為淨嗎?我們好歹也是有段情分吧,我能找著個這麼好的下家,他應該替我高興才對呀,”茉莉不以為然地說:“你也應該替我高興呀!”

茉莉無所謂的態度讓小六子心寒,他隻覺悲從中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他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腔調啞著嗓子說:“宛兒姐,我不相信您對大爺能這麼絕情,您既然知道大爺沒幾天好活了,您就別再折騰他了!”

“你說什麼?你瘋了嗎?”茉莉一驚,本能地開始掩飾,“這種晦氣話怎麼能隨便亂說呢?你就不怕他聽見了打死你?!”

小六子悲歎一聲,淒苦地說:“我倒寧願被他打死,也不願意相信您紙上寫的那些字是真的。可是,大爺看了都信了,我怎麼能不信呢?”

“什麼紙?什麼字?”茉莉猛地想起自己有很長時間不寫日記了,前幾天偶然間想翻一翻,竟然沒有找到,以至於她竟以為自己心神大亂之下記憶力衰退了,記錯了放的位置。

盡管在悲痛之下,小六子還是知道自己幹的事兒不光彩,他羞愧地說:“宛兒姐,您就別不承認了,是,是我找出來給大爺看的。大爺其實就是想知道,您懷了他的孩子,為什麼想跟著那個洋鬼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