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此乃妖骨所化,徐悅如年幼時,被這戒中之靈侵入了心脈。
為留住她的性命,祖父不得不將她和戒靈一起封印,這才使得她癡傻多年。
而今徐悅如恢複了心智,便是那戒靈之力已被封印煉化,能夠為她所用了。如此,她又怎麼會放過這白白送上門來的碧兒?
碧兒隻覺腳下一痛,仿佛被針刺了一下,整個人忽然失去控製,摔了個狗啃泥,爬起身朝徐悅如怒目圓瞪,下巴上那顆朱砂小痣變得鮮紅無比,顯然是氣的:“你還敢躲?”
她不知自己方才的異樣,與徐悅如這個不能修煉的廢人有關,隻道是分心走神所致。
目光掃過圍觀眾人,碧兒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這些人的修為都在她之下,即便她當眾教訓徐悅如又如何?事後隻消用一招抽魂術抽去他們片刻的記憶,誰也不會記得今日這一幕。
這麼想著,她揚手就是一掌,狠狠朝徐悅如胸口打去。這一掌若拍實了,就是讓徐悅如昏迷個好幾日,也不是什麼難事。左右這個三小姐不過是個傻子,還被采花大盜劫走,失去了清白,誰會在意她的生死?
那被燙了腳的李婆婆,腦子倒是還靈光,一下就察覺了碧兒的想法,忙阻攔道:“你這丫頭,怎的這般莽撞?被太老爺知道了,當心扒了你的皮!”
她口中的太老爺,便是徐悅如的祖父徐一平。
徐一平向來疼愛徐悅如這個小孫女,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若不是他已去往幻月虛境獵魔,一月之後才會回府,借徐家人一千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將徐悅如,許配給那生性古怪的七王爺。
同樣的,借碧兒和李婆婆一萬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像今日這般明目張膽地動手打人。
碧兒險險收回手,暗自慶幸李婆婆提醒得及時,嘴裏卻嚷嚷:“哼,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邊說,一邊揪住徐悅如,將她往酒樓外扯。
徐悅如這次倒是沒有做聲,任由碧兒把自己拽了出去。
眼下是正月初二,北風呼嘯,嗬氣成冰,碧兒和李婆婆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竟沒備轎子。
她們二人都是有修為的,不懼嚴寒酷暑,徐悅如跟在後頭走著,手指被凍得有些發麻,不由自主地往袖子裏縮了縮,換來碧兒的一聲嘲弄:“哎呀,我倒是忘了三小姐沒有靈根,嬌貴得跟朵花兒似的了,早知道就叫輛轎子,將三小姐大搖大擺地抬回去了。”
徐悅如挑挑眉,隻當沒有聽到。
徐府坐落在京城北麵,泛著金光的屋簷宛若暖爐,將那刺骨的冷風全然隔絕。
剛踏進門,一個碧藍的茶盞就迎麵砸來,徐悅如利索地偏頭躲過,聽見裏頭響起慕容氏嬌媚而肉疼的聲音:“哎喲,老爺,這可是千年妖晶的茶盞啊。”
“逆女,你還敢回來!”徐遠心本就不是什麼性子平和的人,見到徐悅如就好像見了仇人,怒目圓瞪,胡子翹起三寸高。
“爹,不是你叫人把我帶回來的嗎?”徐悅如偏頭看著他,那模樣無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