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出來,讓她帶回去給福哥。”福哥算起來,是她的表侄兒,現在又和小虎同住一個屋簷下,總不能當他不存在。

“是,少奶奶看看看,套娃和這個盒子裏關著的小醜可以嗎?”留白將東西整理好,再叫小丫頭進來,造了冊子,一一安放好。

“奇怪,杏果那丫頭最愛熱鬧,怎麼不見她過來。莫非,是在福晉院裏受了什麼委屈。”黛玉有些奇怪,幾箱子的新鮮玩意,就是白露這樣老成持重的,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杏果那丫頭怎麼忍得住。

“奴婢也奇怪呢,這就去瞧瞧,讓寫意留在外間伺候吧。”白露垂了手出去,自從寶珊在寶月屋裏坐了一刻鍾,她便將寶珊和寶心兩個人調到了外間,再不許他們進主子的屋子。

杏果和白露都是大丫鬟,一個人住一間屋子,白露進去的時候,杏果側臥在床上,還用被子蒙了頭。

白露毫不客氣的扒了她的被子,“這是怎麼了,受委屈了?人家是福晉院裏的姐姐,就是說重了一句半句,你也別往心裏去。”

杏果“騰”的一下坐起來,“我在你們眼裏就是半點也受不了委屈的人啊。”

“喲,那你這是鬧的哪一出,主子都覺得不對勁了,讓我來問問你。你不說,就自己跟主子解釋去。”白露好笑的拉她坐起來,“這麼熱的天,也不怕悶壞了。”

“我,我不能去。”杏果慌了神,袖子一抖,好幾串茉莉花手串掉了出來,早就被她壓的稀碎。

“這是……他們看不上?”白露知道杏果一直想辦法和福晉院裏當差的丫鬟鬧好關係,就是想著萬一有事,也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一直也很順利,婆媳之間關係再如何,王爺看重長媳是不爭的事實,大阿哥愛重更是人盡皆知。福晉院裏當差的丫鬟,也不會輕易得罪特意來交好他們的杏果。

“不是,根本不是看不看得上的事。”杏果挺聰明,討好他們也不是回回金的銀白,吃的用的送。關鍵時刻出手絕對大方,平常隻作關係好的來往,一方帕子,一盒點心,一朵花,代表的是心裏有他們,比時時用錢收買效果還要好。

“白露姐姐,福晉院裏白色的蘭花全部搬走了,說是福晉早上發了好大的脾氣,還罵了人。”杏果想到他們看到茉莉手串時,受到驚嚇的表情,心也也跟“咚咚”跳了起來。

“福晉罵了人?”白露也詫異極了,兆佳氏這樣出身名門的淑女,一向自律極嚴。行走坐臥自有規矩,更極少動怒,更不提罵人了。講究的是,喜怒不形與色,不打不罵,卻叫你覺得比打罵還難受,才顯得有本事。

這樣的情緒外露,不僅罕見,更預示著,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王府裏頭,隻有大阿哥在外頭,所以杏果才會這麼害怕和恍惚,離了福晉的院子,害怕別人看出她的臉色,一個人在外頭晃了好久,才敢回來。

白露一聽,也煞白了臉,握住杏果的手,“這件事,千萬別在主子跟前露出來,一個字也不行。你要是管不住自己,就裝病不要到跟前伺候。”

她比杏果想的更多,小少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外頭的人都知道,卻隻瞞著他們呢。

“我知道,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杏果咬了牙,“我不會露餡的,這個時候,我不放心,必是要守在主子跟前的。”

“明天你出去給主子辦差,順便回去一趟,看看你娘。”白露想著,如果外頭的人不願意讓他們知道,也隻有杏果回去試試,她的娘老子,包括幾個姐姐都是在林家得用的,沒準能知道一點消息。

“好。”杏果答應下來,絞了帕子洗了臉,去黛玉跟前時,已經笑語盈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