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她,她的臉難不成比阿哥的臉還大,別想了,大阿哥就是逆鱗,誰也碰不得,誰碰誰死。”黛玉搖頭,不許他們幹涉,省得他們一插手,讓燕嬤嬤想的多了,反而幫了真正的犯人。

“是。”白露和杏果雙雙應聲。

一下午,府裏的板子聲不絕於耳,數十人被趕出王府,幾十人受到或輕或重的懲罰,重則二三十個板子打下去,血肉模糊,輕則罰一二個月的月例,損失了銀子。

整個王府的下人頓時噤若寒蟬,再無一人敢隨意議論閑話。眼神飄過之間,俱是戰戰兢兢的寒意。°°

“姨奶奶,怎麼辦,怎麼辦?”月姨娘呆坐在屋裏,腳下跪著的是兩個小丫頭,自從有了出入自由後,將少奶奶給她的丫頭換成了這兩個對她忠心的。

她明明離成功隻有一步,隻是一步而已,為什麼會落得如此下場。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當初的大阿哥院裏,瓊花以下,便以她為首。大大小小的事情管在手中,婆子丫頭奉承著,守著一方小院,外頭無論風大雨大,都刮不進來半點。日子過的安逸喜樂,她曾以為,可以一輩子都這麼喜樂下去。

可是她錯了,她原以為自己傳一點閑話,點出大阿哥懼內,福晉自然會大怒,大少奶奶也會有所收斂。可是沒有想到,閑話越傳越廣,遠遠超出了她所傳出的意思。她想收手,卻已經無力回天。

當第一個被罰的人被趕出府中時,她便知道自己完了。她踩到了福晉的底線,觸碰了不能觸碰的逆鱗。

福晉不是個心狠之人,但若是真的惹惱了她,她絕不會給人申辯的機會。她的態度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直接趕人出府,就是說明這件事已經不用申辯,她已經在心裏給傳播謠言的人定了罪,大罪。

“你們去告發我吧,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月姨娘木然的看著兩個丫頭,心中苦笑,這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姨奶奶。”兩個丫頭驚懼的對視一眼,哪裏肯信,隻當她這是試探他們。

“我是說真的,你們若還不去,便沒有機會了。”

兩個丫鬟相互扶著站起來,退後幾步,看看月姨娘沒有動,甚至就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再後退幾步。等出了院子,直接跑了起來。

燕嬤嬤帶人趕到的時候,月姨娘換了一身當年她當丫鬟時穿的衣裳,直挺挺跪在屋子中間,看到人來,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奴婢罪該萬死。”深深俯下`身,再不敢抬頭。

“拖走。”馨蘭冷哼一聲,立刻有兩個粗使婆子,上前堵住她的嘴,象拖一條死狗一樣,將她拖走。

杏果隔著自己的院子,遠遠看著,回去稟告給了大少奶奶。

“已經帶走了。”又說了是她自己的丫頭去首告的。

“她……”黛玉歎了口氣,月姨娘最後放了兩個丫頭一條生路,倒沒有壞到骨頭裏。可潑了大阿哥一身髒水的事,又實在太過惡心。

“畢竟,她也是丫鬟出身。”白露到底歎了一句,明明有大好前程,何必走上這一步。當初大少奶奶勸過她,她還真以為大少奶奶沒事唬著她玩呢,可笑。

“這事還沒過去呢。”黛玉冷哼一聲,大阿哥身上的髒水,潑的時候容易,想收回來,就難了。

這個虧,大阿哥怕是吃定了。誰都知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是撥亂反正了,壞事的名聲出去了,誰不管你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啊。

兆佳氏並沒有和她過多糾纏,知道是她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