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1)

高一三班任政治老師,待開學後就可以正式上課。揣了教材和幾個好心的前輩送得教材,蘇沫高高興興地回家,隻等著開學就可以報道了。

辦好了手續,又從郊區顛簸到家,已經是晚上了。一進門,蘇沫便覺得不對勁,家裏安靜得嚇人,沒有平日裏蘇遠在的時候那般鬧鬧嚷嚷,像是空屋似的。可是房間裏的燈都亮著。蘇沫想著,不會進了賊吧,她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手,輕聲叫著:“爸,你在嗎?”

蘇遠從屋子裏探出頭來,看著蘇沫急忙招了招手,“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人家陳默都等了你一個晚上了!快過來。”

聽到陳默也在,蘇沫的臉瞬間煞白起來,有些緊張地走了過去。

陳默一個人坐在蘇家的半舊沙發上,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個紙杯,廉價的茶葉在水中舒展,越發顯出陳默和這一室的簡陋。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蘇沫怯生生地說,走到茶幾對麵的凳子上坐下,蘇遠也坐在她身旁。兩個人都本能地不敢坐在陳默旁邊,似乎對這也有些本能的忌諱。

在這樣的環境下,陳默整個人都顯露出一種疏離的氣質,麵無表情的麵容更讓人弄不懂他的心:-)

雖說現在的晉城人大多喜歡叫那宅邸為老宅,但是實際上,它的壽命也並不長。那是陳默的奶奶按照自己記憶裏家鄉的模樣建成的外觀,而內裏,在陳默爺爺的堅決阻攔之下,還是完全現代化的設備。

陳默的奶奶出身書香門第,自己也在部隊裏任上校,家裏更是有名的紅色資本家,她一生順遂,性格偶爾倔強,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平和,對陳默來說,比起父母,這位奶奶更讓他覺得親切。

下了車,陳默又拉住了蘇沫的手,他的手骨修長,將蘇沫的小手幾乎全部包裹在裏麵,蘇沫並不習慣,但也不好掙紮。

兩個人一同到了門口,陳默拿了鑰匙出來開門,“這裏一直是我和奶奶在住,奶奶走了以後,就剩下我一個人。白天的時候,會有鍾點工過來清潔衛生,拆洗衣服被褥,到了晚上就會離開。婚房已經布置好了,東西也備齊了,等我們結婚以後,你直接搬過來就好。”陳默一邊說著,一邊打開房門。

裏麵沒開燈,光線顯得有些昏暗,蘇沫被屋子裏沒有人跡的疏離氣息驚到,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陳默伸手到門後,打開了電燈,燈光炫目,讓蘇沫微微眯了眯眼睛。

雖說是全套現代化的設備,但比起一般的人家,陳家老宅還是顯出一絲古意來。

特別是樓上,陳默奶奶的房間,藤條椅,梨木桌,書架上滿滿的都是線裝書,人一靠過去,墨香撲鼻。牆上掛了幾幅山水畫,越發顯出古色古香。屋子裏還有個琴台,古琴色澤沉鬱,蘇沫雖不識貨,卻也覺得名貴非凡。雖然老人已經走了,可房間裏依舊是纖塵未染,陳默一直囑咐打掃衛生的鍾點工,要她將這間屋子保持如常的姿態。

蘇沫看著這房間,心裏隻覺得驚豔,她抬頭看向陳默,那個人拉著她的手,眼神卻凝在那枚玫瑰尾戒上。蘇沫記得陳默提到過,那是他奶奶的遺物,看男子寂寞而悵惘的眼神,她的心裏難得有了一絲柔軟。無論如何,對這個男人來說,這裏恐怕有著不少回憶吧。陳默在緬懷,蘇沫心裏明白,因此隻乖順的站在一旁,沒有打擾。

離開了奶奶的房間,兩個人又往新房走去。

“我隻布置了大件的家具,其他的東西,我想由你來親自裝飾比較好,畢竟你是這裏的女主人。”陳默一邊說著,一邊推開大門。臥室很大,空餘的地方足夠舉行一場三人製的籃球賽,蘇沫眼角抽搐地看著這房間,難以想象,陳默會想要在這裏居住。

“好大啊。”她忍不住發出感歎。

“是啊,我也覺得大了點,不過多放點東西進去就好了。”陳默輕聲道,他率先走進去,卻突然發出“啊”的一聲。

蘇沫被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卻看到一隻兔子蹲在地板上,正抱著一根菜葉子哢嚓哢嚓地啃得正香。那是隻很大很胖的兔子,紅眼睛,純白的毛色非常漂亮,兩隻耳朵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兔子見到陳默,扔下爪子間的菜葉子,朝他蹦躂過來。

陳默露出一個難得的微笑,將兔子抱進懷中,“沫沫好像餓了呢。”他對蘇沫說。

“啊?”這一次輪到蘇沫驚訝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陳默的眼裏閃過一絲懊惱的痕跡,隨後才略帶歉意的說,“沫沫是這隻兔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