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乍一聽不明白二哥為何這樣說,一會兒才恍悟,二哥是說那日任玥揚袖而去的事。也是事後,他才聽東陵聞秋道那楚辭便是左相,他驚得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不為左相的身份,而是想到了左相甘願跟著的人,除了墨王還能是誰?!
而那墨王更是不知因著曉曉說了什麼,似乎發了脾氣,真真是喜怒無常。不過東陵聞秋倒是勸他不必多想,曉曉未見過王上,王上置氣也不該是因為曉曉。
我眸子一閃,麵上的笑更濃,道:“我知道,我又沒有得罪王上,國有國法,他也不能對我如何。”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任玥這人最大的特點便是不喜守禮法,他想要弄死誰,就是你前一刻剛救過他都是沒用的。
那日到今日,統共三天,風平浪靜,波瀾無事,可我就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果然…
明日放榜,今夜我極緊張,直到近了子時,才迷迷糊糊睡去。屋裏的燈卻驟然亮起,我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光,見一個黑影麵向我而站。我一驚,從床上坐起。黑衣和麵具,不是任玥是誰。
“醒了?”他聲音一如幾年前一般軟糯,卻是多了一份陌生冷硬,少了些許溫柔醉人。“你…”不知是不是該說穿他的身份,畢竟這墨鸞平日裏會著黑衣的不過墨王一人,“王上?”語氣有些顫唞,似是害怕,實則有些難以克製。
“穿了衣服,與孤一起回宮。”一語驚人,我驚訝地望向他,他掩在麵具而後的半張臉,失了大半表情,況且逆著燭火,想要看清怕是極難。
“為何?”我手裏捏搓著薄毯,樣子看著似乎極為害怕,“我…不想去。”聲音變得越來越輕,可我知道他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忽而抬起眼,看向我,眸子漆黑,嘴角抿著,下一刻,我便定在那裏。他也不說話,抓過我的衣襟,似要將我抱起。
“門卻又開了。”“王上。”是…東陵聞秋的聲音,這廝怎麼來了?好歹是救星,我拚命向他擠眉弄眼,他倒好像並不理會我,仍是恭敬地麵向任玥。
“你在這做什麼?”任玥的聲音更是冷然。而東陵聞秋堅定道:“曉曉是臣下的未婚妻子,王上深夜探她閨房,似乎不妥。”
小鬼頭,真是長大了,長成男子漢了,竟然敢和任玥叫板了,可惜,他還是太嫩。“哦,東陵府未來的當家主母?東陵卿家可弄清了她是誰?”任玥聲音不響,卻是驚到了我們兩人。
“她是苣城羅府三小姐,羅雲曉。”東陵聞秋氣息已然有些亂了。“若是孤要用她的命來換你姐姐,你可願意?”任玥的一字一句,言語間的駭人之氣頗濃。
“用曉曉換路….姐姐?”東陵聞秋抬首看了我一眼,極短的,便又看向任玥,咬字極重:“姐姐已逝去多年,如何能換?臣下現在隻想保護臣下的未婚妻子,臣下…不願意換。”
任玥聽了這話,不惱不怒,極平靜地開口,道:“若孤未曾記錯,昨日東陵家的晚膳裏,還有蛋黃南瓜吧,還是該說三年來每日都有這菜?!”
我倒是有些訝然了,東陵這小鬼頭,還是蠻念舊的。“臣下隻是喜歡這道菜罷了。”“那東陵府花園中的那株與園子格格不入的矮樹,主院裏的老藤椅,或是掛在書房裏那幅信手塗鴉,連畫什麼都看不清的畫,都隻是東陵卿家簡單的喜歡嗎?”
任玥說得隨意,似乎說者無心,聽者卻是起了意,留著我從前在關家村用過的一切,難道東陵聞秋…我有些不可置信,我寧可是我想多了,自戀了,他不會是喜歡我吧。
東陵聞秋麵色有些發白,卻低頭不語。“東陵卿家喜歡你姐姐?”任玥直接點破,我抬頭去瞄東陵聞秋,他隻道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