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圍著的口水兜,說:“這小兜不是繡娘做的吧,瞧著不像。”

辛夷脖子上的口水兜是黛藍色,上麵繡了兩個又肥又大的桃子。府裏的繡娘手藝好是好,但卻是繡不出這樣的花樣的。

辛夷見爹爹發現自己的口水兜,忙仰著脖子炫耀,指了指身邊的哥哥,呀了兩聲。

“是灝哥兒你繡的?”辛柳奇道:“這做工,什麼時候去學的刺繡啊?”

蕭湘如也湊上來,圍著女兒的口水兜研究了一番,抬頭看著兒子,笑著說:“兒子真厲害,做的真好。”

辛灝頓了頓,說:“才學不久,做的不好。”

“怎麼不好了,”蕭湘如摟住寶貝兒子的肩,說:“你爹想學還學不會呢,你這麼快便會,兒子你真是太棒了!”

辛柳也說:“確實不錯,瞧瞧這兜的做工,針腳細細密密的,看得出你小子用了心。”

辛夷見爹娘都表揚了哥哥,自己輸在不會說話,隻能“啊啊”地附和兩聲。

經過這麼些日子的相處,辛夷終於從內心開始接受這一大家子,加上都是辛灝在照顧自己,與哥哥的感情自然很好。

辛灝是個好哥哥,辛夷不僅吃睡都是他在照料,現在更是從玩具到腳上的軟鞋都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親手做的。

親娘也沒有辛灝這個做哥哥的仔細了,簡直就是神仙哥哥啊。

神仙哥哥受表揚,做妹妹的怎麼也要嗷一嗓子。

辛柳笑著對辛灝說:“瞧瞧,你照顧妹妹用心,看你妹妹這樣子,果然是親近你。”

辛灝低頭抱起妹妹,淺笑道:“妹妹喜歡便好。”

“對了,你從哪學來的針線功夫的?”辛柳又問。

辛灝拍著妹妹的手微微一頓,說:“瞧著繡娘做工,自己琢磨的,學了幾個月了吧。”

“那做的很不錯了啊。”

辛灝抿唇,輕輕地點頭。

其實,並不是幾個月,他學針線已經有十年的功夫了。

前世,他們都說他們的世界受了神的詛咒,女童的生育率極低,男女比例嚴重失衡,隻有可憐的五比一。為了讓人類文明得以延續,社會穩定,女子被抬得一個絕高的地位,男子若是不會針線活根本沒有女子願意要。

在前世,辛灝也是個世家公子,他從小便聰慧過人,三歲會論語,五歲讀唐詩,七歲便熟讀四書五經。

十三歲,辛夷不負眾望地奪了鄉試的案首,成了當時最年輕的舉人。那時,他春風正得意,是皇帝親口稱讚為如玉公子,前途無量。若是沒有那件事,他今後應該是按部就班地迎娶一個世家貴女,做她的正夫,從此富貴又平凡地渡過一生。

但他少年成才,鋒芒太露,不僅招了朝中一些人的妒忌,更引起了某些人的主意。

十三歲的辛灝雖然尚存稚氣,但風姿已經初顯,竟被大長公主看上,想要迎他回去做側夫。

大長公主已經四十好幾,就算保養得體,但也掩不住她能當辛灝奶奶的事實。辛灝自然不願。

大長公主鐵了心想要他,你請我不願,兩人在拉扯之間終於辛灝一個不小心把她推進了冰雪剛化的水池裏。

她在冷冷的池水裏泡了將近半個時辰,因為私生活豪放沒有節製,大長公主身子本來就外牆強中幹,差點就因為這事兒沒了,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將將好。

在辛灝那個世界,男子傷害一個女子是重罪,更別提那名女子還是當今的姐姐了。

為了不牽連家族,辛灝隻能在家中自縊謝罪。

等再一睜眼,他就已經在蕭湘如的肚子裏了。

辛柳夫妻兩自己都是天外來客,對偶爾表現的有些不正常的辛灝很是包容。這樣,辛灝才慢慢地卸掉心防,忘卻前世的如玉公子,融入了全新的生活,成為了辛家四房的獨子辛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