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撇撇嘴,往樓下看了一眼,蹙眉道:“爹,今天醫館裏人怎麼這麼多?”

“今天麼?”辛柳走過來,淡淡道:“這幾日人都這麼多。”

都這麼多?

辛夷凝神看著樓下每個患者的臉色,呢喃,“為什麼他們的臉色與外部症狀那麼相似。”

腦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辛夷猛然回頭,“爹!他們是不是……”

辛柳食指抵在唇間,“前段時間京城邊一處地方暴發一場小規模的瘟疫,皇上派我來控製疫情。所幸這病發現得還算早,已經控製下來了。”

辛夷扒在圍欄上看,生在侯府的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等她知道了竟然已經控製下來了。

心裏一股不知道的滋味在奔騰……

“師父!”

“你幹什麼!別過去!”

一個學徒模樣的男子三步做兩步跑上樓,秦蘅在後麵追著上了樓。

到底是男子腿長跑得快些,更早一步到辛柳跟前,氣喘籲籲。

“師……父,出,出事了。”

“你閉嘴!”秦蘅就要拿手去捂那學徒的嘴。

辛柳秀眉一蹙,“你讓他說。”

秦蘅無奈地放下手來,辛柳看著那學徒問:“出什麼事了?”

學徒抿唇,吞了口水,說:“外麵有位病人求診。”

“可是病得很嚴重?”不然也不會跑到他跟前來。

學徒點了點頭,“醫館的大夫都不敢應下,徒弟隻能求到師父這裏了。”

辛柳把藥材歸置好,撣了撣衣袖,提步下樓,“那便隨我下去吧。”

辛夷跟在親爹後麵,小腿邁得飛快。

到了大廳,辛夷便知道為何醫館的大夫不敢接這人了。

那是一位老人,臉上的皺紋像是溝壑盤在臉上,身上的皮也是鬆鬆垮垮的,一看便知這人是吃了許多苦的。但這都不算什麼,讓人膽寒的是,這老人臉色已經發青,身體也呈現出一種死灰色。

辛夷站在一旁,看著她爹扒拉老人的眼皮,眼尖地看見她的眼睛已經開始渙散了。

辛柳擦了擦手,看著老人身邊的中年男子,“你母親病得這麼重,為何今日才過來。”

那中年看到辛柳宛如拿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咚地一聲就跪下了,“求求您了,辛神醫救救我娘啊。我家住城西的桃花村,村子離京城十幾裏,為了給我娘治病,我不眠不休走了三天三夜才把娘給送到這。求求您了,隻要您救回我娘,我給您當牛做馬都行!”

秦蘅悄悄地走過來,“師父,這老人行之將木,救不回了,如果死在醫館裏……”不是砸了您的招牌嗎?

辛柳沒有搭理,隻讓醫館內的學徒搭把手把老人抬到醫床上,對那兒子說:“我會盡力就你母親。”

不提那男子如何磕頭感謝,辛夷的小短腿已經跑成風火輪了,她覺得經過今天她的小粗腿都能瘦兩圈。

醫館裏患者多,打下手的人手不夠,辛柳隻能使喚他的胖閨女,人機靈好用還不給錢。

她爹這次可以說是盡全力,辛夷從他的藥箱裏麵看到好幾瓶他的心愛寶貝藥丸了。

聽說這東西就是皇上來要都不給。

辛夷退到一旁,看著她爹素手拿著長針把老人紮成了個刺蝟,不要錢似的給老婦嘴裏塞藥丸。

饒是如此,那老人瀕死的狀態也未得到一絲好轉。送來得太晚了。

日下西山時,他爹歎了口氣,站起身,宣布老人走了。

我有一個發小就是學醫的,真的太慘了。每一個學醫的朋友,都是最棒的!

今天我一基友要過生日了,我問她: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