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穿著一身桃紅色嫁衣,手裏緊緊握著姨娘臨走前給的妝匣。
“孩子,姨娘沒有別的給你的,這是姨娘所有的積蓄。侯府不能保你了,但你進了皇子府,隻要為三皇子生下個一男半女,就能在侯府站穩腳跟。你的好日子就到了。”
她被剝奪了辛姓,侯府沒有給她一點嫁妝,這副妝匣是她在王府立足的所有資本。
婉晴扣著妝匣的手指泛了白,嫣紅的蔻丹陷入掌心,婉晴手慢慢地撫上微微隆起的肚皮。
等著吧,辛夷,辛家,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待她成為王府側妃之時再慢慢算。
養心殿。
皇帝將手上的奏折撂下,走下階梯,停在那淡雅脫塵的男子跟前,“端州,今兒是哪陣風竟把你給吹來了?”
辛柳抬了抬眼皮,“不是陛下您把微臣叫來的麼?”
皇帝一頓,撓了撓臉,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剛剛批奏折忙得忘了,把端州給一直晾在這。他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端州,今兒好像是你侄女出閣的日子啊。”
世家的那些手段,皇帝如何看不出來,對辛家這舍車保帥的行為也是默認的。
即便那接盤的是他的親兒子。
辛柳淡然地看了皇帝一眼,“她已經不是辛家人了,何談是我的侄女。倒是要恭喜陛下,三皇子又得一佳人,說不定陛下不久之後就要有孫子抱了。”
皇帝笑了笑,三皇子的事怎麼可能瞞得住他。心中雖然覺得這都是那不知廉恥的女子勾引兒子,但皇帝也明白,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三皇子自己作的,對那女子入皇子府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是一個侍妾的位份,玩意兒罷了,不礙事。
換個立場想想,其實這樣也好,有了庶子,三皇子想要娶一個高貴的正妃就不容易了,也好絕了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太子優秀能幹,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他不需要平衡皇子勢力,更不需要一個會擾亂朝廷,分裂大晉的皇子。
皇帝看著辛柳那張完美的臉,心想以後辛夷做了他的兒媳婦,那他的孫子得多好看啊。
幸好辛夷與那辛婉晴不是同支,否則,就算恒哥兒再怎麼喜歡,他也是不會讓她做嫡皇子正妃。
這麼想著,皇帝麵上就帶上了微笑,“端州,既然你來了,我們也正好說說兩個孩子的婚事。”
辛柳聞言眉頭一蹙,“什麼婚事?哪個婚事?陛下你在說什麼?”
“當然是恒兒和福妹的婚事啊。”皇帝拍了辛柳肩膀一記,“端州,不久之後我們就是兒女親家了。”
辛柳眉頭皺得更緊了,“福妹年紀尚幼……”
“欸,”皇帝打斷辛柳的話,看著辛柳那割肉一般的老父親臉,大笑,“已經不小了,福妹不是已經及笄了麼,再說,兩個孩子從小一塊兒長大。恒哥兒趴你家福妹身邊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能拿回家了,你不能不給啊。”
這世上,嫁女兒的與娶兒媳的永遠都是兩副麵孔。
同樣是做父親的,皇帝笑成了一朵花,辛柳俊美的臉都黑了。
若不是知道這人是皇帝,辛神醫都能挽袖子跟他好好掰扯掰扯。
“福妹還小呢。”辛柳忍了忍,說:“兩個孩子多相處相處,婚事尚早,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還小?朕記得端州你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把安平侯給娶回家了吧。當時你怎麼不說你年紀小,安平侯的年紀小啦?”皇帝揶揄地說。
他與端州相識多年,彼此還是好友,端州那點破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辛柳一頓,他把媳婦兒拐回家的年紀確實是十五歲,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打包一同送給媳婦兒去邊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