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點頭,“我要今晚之前就要王妃將這藥吃下去。今晚上是王爺與她的大喜之日,是最佳的動手時機。各院都歡天喜地地準備迎接女主人,戒備鬆懈,今日不把她給做了,我心不安。”

林千帆想了想,重重地點了點頭。

“異族女還想做正妃,”婉晴嫵媚地笑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林千帆吐出毛筆,任侍女伺候自己漱口。

婉晴瞧了瞧林千帆,又說:“今兒是王爺的大喜之日,她也到了。”

林千帆一頓,驀地抬起頭,寂靜的雙眸燃起火焰來。

“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婉晴說:“你的醫術高超,辛夷那死丫頭也是個學醫的,還曾是你的師父……”

說出師父兩個字時,林千帆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眸中的恨意翻滾。

“得得得,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提起這事,”婉晴但這也是事實啊。對付那從貧瘠的鬼地方出來的王妃,我們勝券在握,可辛夷那賤人可不是那麼好招惹的。”

婉晴站起身,走過去,手輕輕地放在林千帆的肩膀上,安撫地揉了揉,歎氣道:“你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機會為你報仇的。我現在還記得當初我去寺廟裏為肚中孩兒祈福的時候,看到你倒在路邊的可憐情景。”

“手筋被全部挑斷,還被灌了啞藥。等我請了人給你看病的時候,已經不行了。唉,我也想象不到,你在她身邊那麼多年,辛夷竟然能下這麼狠的手。可憐你這孩子,被我救回來也隻能裝作王府裏的粗使丫鬟,深居淺出,隱姓埋名。”

餘光瞥見林千帆緊咬著牙,恨意泛濫,婉晴不動聲色地翹起嘴角。

“你在辛夷身邊那麼多年,是最了解她不過的了。所以,這件事必須有你的幫忙。隻有你才能找到空子,過不了多久,就是皇後娘娘的生辰宴,到時候魚目混雜,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時機。”

婉晴輕輕地說:“我原本並不打算讓你出手的,畢竟她曾是你的師傅。”

“啊!”林千帆被毒啞了以後便不愛張嘴,這次是她情緒太激動了。

她緊緊抓住婉晴的手,點點頭,啊啊啊地叫了幾聲。

婉晴任由她抓著,微微攢眉,問:“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助我?”

林千帆拚命地點頭,婉晴眨眨眼,抱住林千帆,“真是可憐的孩子,辛夷那丫頭真是太狠了,竟讓你下此決心。好,那我便幫你報這個仇!”

感覺到林千帆的身子微微發顫,好像在啜泣。婉晴嘴角的笑更濃了。

她被除族,辛夷那小賤人功不可沒,這份帳她可是一直記著的,現在她終於能好好地算一算了。

……

“阿嚏——”

“福妹你怎麼了?”時恒忙放下酒杯,親自拿手絹給辛夷擤鼻涕,“可是受了風寒?”

辛夷揉了揉鼻子,搖頭說:“沒有,就是突然鼻子有些癢,應該是誰念叨我的吧。”

“就怕萬一,”時恒讓人給辛夷披上披風,“要不我們現在先回府上去吧?”

辛夷皺了皺鼻子,乜了他一眼,“關心我的身體是假,想要回去是真吧?太子哥哥叫我們出來聚會,剛開始還沒多長時間呢,怎麼好意思回去。”

時恒撇撇嘴,他哥現在是越來越愛搞宴會了,平均每三個月就有一次,一次不來又能怎麼著。

正與白音飲酒賞花的太子轉過身來,勾著時恒的肩,“弟,哥哥好不容易辦一次聚會,而且這次白音白公子第一次到東宮,你不得陪哥哥一起接待接待?”

時恒白了太子一眼,小聲嘀咕道:“有啥好歡迎的,大家又不是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