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湘如笑著摸了摸女兒的小臉,雖然女兒已經嫁為人婦,但在她眼裏仍舊還是一個小孩子,“為娘與你爹爹想著能早點來宮裏,不必再宮殿門口等候。”
皇後的宮宴盛大,京中五品以上的人家都被邀請在列,人一多,宮門就那麼一個,在高峰期的時候,宮門外等待入宮的隊伍能排到常武門去。
“爹娘真是聰明。”辛夷左右瞧了瞧,問:“阿娘,怎麼不見我哥哥?”
“你哥和你嫂子去那邊找太子去了,好像出了什麼事。”
辛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時恒說:“那嶽父嶽母,小婿帶您二位先去席上坐著?”
辛柳點點頭,帶著妻兒往席間走去。
安平侯一家的座位很靠前,就在個王爺皇子之下,辛夷剛走進宴席的大紅花地毯,就察覺到一個視線緊緊盯著自己。
辛夷轉過頭去尋找,就看見安郡王,與安郡王身邊的一個華服女子對視。
辛夷微微蹙眉,那女子與安郡王低語說了什麼,然後向辛夷走了過來,微微行了個大晉的禮儀,輕聲說:“秦郡王妃安,上次在宮中會親的時候不曾見過,今日總算是見到麵兒了。”
安郡王成親後按理說是帶著正妃先麵見皇後,再去麵見生母宸妃。
時恒與安郡王並不親厚,安郡王帶著王妃請見皇後的那一天,辛夷也沒去宮裏湊個熱鬧。這麼算下來,今天還是她第一次與這三嫂子見麵。
“原來是安郡王妃,果真是個美人。”辛夷含笑地說。
安郡王妃生的也沒,因為也是西域郡主,五官深邃,雖不如她姐姐西越郡主生的嫵媚,但也著實是個美人。
聽說安郡王妃是順昌侯臨時頂上來了,為了讓這個小女兒順利出嫁,在安全將她送進安郡王府之後便連夜帶著西越郡主離京。恐怕,那驕橫美麗的西越郡主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踏進京城一步了。
“秦郡王妃說笑了。”難怪順昌侯會選她代替西越郡主,安郡王妃確實比西越郡主得體會說話。
兩人距離離得近了一些,辛夷敏銳地看到她厚重的妝容下掩飾的憔悴,微微蹙眉。
“說起來,這還是我們妯娌第一次見麵。”安郡王妃局促地笑了笑,“本不該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提這些,可我也是沒了法子。”
辛夷眉頭皺得更緊了些,“嫂子要說什麼?可是身子哪裏有不舒服?”
安郡王妃聞言眼睛一亮,抬起頭來,那眼神仿佛是將要沉下睡去的人在抓住浮木一般,“王妃你看出來了?!”
可能是覺得自己太激動了,安郡王妃頓了一頓,微微抿唇,降低了聲音,說:“本妃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麼了,這幾日一直睡不好,還容易做噩夢。連曾經喜愛的飯菜也不香了,找了禦醫來看,誰知禦醫也瞧不出毛病。隻說是水土不服,可本妃在進京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到現在才開始水土不服的呢!弟妹,”
安郡王妃抓住辛夷的手,說:“弟妹,你是遠近聞名的神醫,你能不能幫我瞧瞧,本妃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
辛夷任她牽著手,點了點頭,“好,等母後的生辰宴完了,嫂子可以隨時來秦郡王府找我。”
中醫看病講求一個“望聞問切”,雖然不能斷定,但安郡王妃這病瞧著確實有些蹊蹺。
麵容萎靡卻不孱弱,眼睛疲憊卻不青黑。
這根本不是水土不服,更像是……
還是要親自診了脈才能斷定,現下與她說,也是徒增煩惱。
待再三與辛夷約定好去郡王府拜訪的時間後,安郡王妃才鬆了口似的離開。
“這安郡王妃生了病,”辛柳在辛夷身後,肯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