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層了。

皇帝叫禁軍讓開,禁軍各個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各個人高馬大的,聞言禁軍立馬左右散開,留出一道兩人寬的縫,依舊禁戒在皇帝身邊。

皇帝眼神銳利地盯著辛夷,“福妹啊,你剛斷定那宮女酒中有毒,你是如何知道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夷對時恒安撫地笑了笑,拿著從那宮女手中搶過來的酒壺走上前,跪下說:“回父皇,”指了指被禁軍死死壓著的宮女,“這女子有古怪,父皇,如果您不信兒媳所說的,可以讓太醫來瞧瞧,如果這酒壺的酒無礙,那兒媳甘願受罰。”

時恒走了過來,跪在辛夷身邊,拉住辛夷的手,“福妹是兒臣的妻子,夫妻一體,父皇若是想要罰,那便一同罰了吧。”

蕭湘如微微蹙眉,正要站起來,就被辛柳給拉住了。

辛柳搖頭,看了一眼同樣蠢蠢欲動的兒子,壓低了聲音說:“稍安勿躁,現在局勢很清楚,就是有人圖謀不軌,皇帝之所以盛怒,也是因為有人擾亂了宴席,心中不痛快。我們先按兵不動,看一下狀況再行動。”

蕭湘如想了想,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默默地退了回去。

不過,一家子的眼睛還是緊緊盯著那跪著的兩人。

“來人,”皇帝說:“叫太醫將郡王妃手裏的酒壺好好檢查檢查。”

“等等,”太子叫住要去叫太醫的太監,說:“也將孤的酒壺讓人好好檢查檢查。”背後的人想要弟弟弟妹的命,作為當朝太子,他也不認為背後的人會把他給遺漏掉。

太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被死死壓著的宮女,“好好給孤審。”

宸妃在那剩下的宮女被抬下去的那一刻,美人麵全白了,若不是有厚重的妝容遮擋著,恐怕早已被人看出來不對勁。

到底是自己的母親,安郡王早就看出來母妃的不對,手都出了汗。

恰好看到安郡王臉上不對勁的皇帝眼中暗光一閃,便與皇後知會了一聲,提前結束了壽宴,然後讓刑部大理寺一同查案。

為了順利能讓自己的人將毒/酒送進太子幾人的嘴裏,宸妃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勢力,人數眾多,不是所有人都如那兩個敢死的宮女嘴硬的。幾場刑罰下來,就撬開了某些人的嘴巴。

皇帝親自下場,宸妃那點兒小算計不一會兒就浮出水麵——

“嘭——”

皇帝焦躁地轉著圈,指點跪在地上的宸妃,“好啊,好啊,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手段。朕還真是小瞧了你!”

宸妃自皇帝親自查案的那一刻已經猜到自己會有這時候了,緩緩抬起了臉,“陛下,臣妾用這種手段不還是您逼我的嗎?”

“母妃!”安郡王厲聲叫道。

“你給本宮閉嘴!”宸妃喊道,她抬眸看著冰冷的帝王,問:“本宮一人做事一人當,陛下把安郡王夫妻叫來做什麼。”

“你現在倒要臉了?”

宸妃靜靜地看了那絕情的帝王半響,突然笑了,笑出了眼淚,“陛下連最後的顏麵也不願意給臣妾了麼。陛下剛說想不到臣妾會有這種手段,若不是您,臣妾會如此麼?”

“您給了我至上的榮華,轉眼又無情的剝奪掉,當年您寵愛臣妾的時候,臣妾是後宮的第一人,您曾說臣妾是您心尖兒上的人兒。”宸妃笑得淒厲,“可您轉眼就納了臣妾的庶妹為妃!”

“惟兒也是您的孩子啊,曾是您最為寵愛的兒子,您說不喜歡了就不喜歡了。您知道這些年我和孩子在宮裏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你愛你的孩子,就來謀害本宮的孩子,宸妃,你到底安的什麼心。”被墨傾扶著才能站起來的皇後踉蹌地走到宸妃的麵前,奮力地打了一巴掌,“你的孩子就是寶,本宮的孩子呢!本宮恨不得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