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嘴巴劇烈地咳嗽,差點沒把自己給嗆死,季錚歎了口氣,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怎麼反應那麼大?”
“這些,這些照片拍的都是什麼?”池以歌渾身僵硬得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這個女人她死了嗎,謀殺?”
“不然呢,你以為我讓你看什麼,行為藝術?”季錚一手捂著她的眼睛,一手輕撫著她的脊背,時不時在她後頸的位置停留片刻,像是在給受了驚嚇的貓兒順毛,他用眼神示意刑警把這些照片收回文件夾裏,“好了,我都收起來了,把眼睛睜開吧。”
池以歌努力平穩著呼吸,她將眼睛眯成一條縫,確認麵前已經沒有那些慘白血腥的照片,才敢把眼睛完全睜開。蒼白如鬼魅的女人躺在全是血水的浴缸裏,空洞的眼眶像是個無窮黑洞,要把人給吸進去。這些照片帶來的視覺刺激實在太大了。
季錚看了眼她仍緊緊抓著他的那隻手,他笑了一下,沒有去提醒她。
“昨天晚上八點,你在什麼地方。”
坐在對麵的刑警咳了一聲,開口問道。
“有人在我的甜品店裏訂了東西,我想著晚上正好順路,就不用另外叫外賣員過來,去金旦小區送了個甜點,送完我就回家了。”池以歌不明所以,仍照實答道。
她說著,從手機裏調出昨晚那位顧客下單的地址和點的東西遞給季錚。
季錚看了一眼,又遞給另一位刑警,刑警接過來,在紙上刷刷地做著記錄。
心中不祥的預感縈繞不散,池以歌緊張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剛才那位死者姓徐,叫許望芝。”季錚沉聲道,“她就是你住在金丹小區C棟601室的那位顧客。”
“怎麼會。”池以歌呼吸一窒,“明明我昨天給她送外賣的時候,她還有回信息給我,還給我開了樓道裏的燈,除非……”
“你想的沒錯。”季錚道,“回應你的那個人,很有可能不是許望芝。”
不是許望芝,那還能是誰呢。
……隻會是殺害她的那個凶手。
一想到自己昨晚與一個殺人凶手隻有一牆之隔的距離,池以歌頓時不寒而栗。
“池小姐,我們需要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的事,請你詳詳細細的告訴我們,這對我們辦案會有很大的幫助。”刑警嚴肅地問道。
池以歌定了定心神,把自己在601室門前那段經曆娓娓道來,刑警給她做了筆錄,季錚拖了把椅子過來,坐在她的身邊,始終握著她的手。
“……我下樓之後確認那個人把燈關了就走了。”池以歌低著頭,纖長的睫毛止不住地顫動,“我真笨,我明明都聽見屋裏有東西被弄倒的聲音了,如果當時我能多留心一點,不要那麼大意地離開,她,她是不是還能被救回來。”
那個時候,要是許望芝還活著,聽見有人來了又走的聲音,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得有多絕望。
秋天的夜晚那麼冷,一個人孤零零地被放在浴缸裏,手腕被割開,隻能感受著血液的流失,身體漸漸地越變越冷,她當時該害怕啊。
“以歌,你不要這樣想。”聽出她聲音裏的不對勁,季錚皺了皺眉頭,他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就算你那時發現了不對勁,未必能把許望芝救回來不說,反而更可能會賠上你自己的性命。”他承諾道,“我們會把凶手抓回來的。”
“老季,許望芝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宋鋒拿著一疊紙張在季錚旁邊站定。
季錚點了點頭:“你先去會議室等我。”
他看她麵色不好,還是放不下心來:“在這裏坐著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