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楠拍了拍胸口,“不然萬一讓你給外邊的大尾巴狼叼了去,我可怎麼跟季哥交代啊。”
季錚?池以歌眯了眯眼,隨手抄起一把小叉子對準方曉楠:“這和他有什麼關係,你個小間諜,說,究竟收了他什麼好處!”
方曉楠驚覺說漏了嘴,她連忙捂著嘴,訕笑著往廚房外走,“以歌姐我什麼也沒說我先走啦。”
“回來,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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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錚還不知道在池以歌的威逼利誘下,自己賄賂方曉楠的事已經敗露,他將車停在金丹小區C棟樓下,從車窗向上看去,視線停留在六樓的位置。
六樓的窗口黑逡逡的,隨著住戶的被害,屋子上了封條,禁止無關人員進入,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隻有許望芝生前養在窗台上的吊蘭,還有一點翠綠的生機。
那個夜裏,凶手站在窗前,距他幾步之遙的地方,就是許望芝的屍體,而他站在這裏,目送以歌走遠,那個時候,這個手法嚴謹而縝密的凶手,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做出這樣的決定呢。
季錚在車裏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後下車找到了金丹小區的物業,在出示過證件後,他拿到了一把601室的鑰匙。
許望芝的房間朝向朝北,房租會相對便宜是不假,同時陽光很難曬進屋裏,在長久的雨天過後,整間屋子都散發著一種發黴的氣味和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可以看得出來,許望芝的生活條件並不寬裕,房間裏的家具應該是房東留下來的老家具了,衣櫃是最簡單的拚接款,季錚打開衣櫃看了看,裏邊的衣服整齊地按照季節區分掛放,是很簡單的款式,和她被害當天所穿的紗裙相比,其價格恐怕隻有那一身的零頭。
他站在許望芝的梳妝台前,坐下去的時候,木椅發出嘎吱一聲,季錚起身看了看,才發現那把木椅早就已經與椅身脫節,看上去離散架就差了臨門一腳。
比起這把破舊的椅子,許望芝梳妝台上的東西就值得琢磨多了。
亞克力的小架子陳列著各式化妝品,季錚拿起來看了看,這些東西大部分隻是剛剛開封,或者沒用過幾次,應該是近期新購入的。
季錚打開邊櫃上放護膚品的小匣子,裏邊放著的是一些不同種類的麵膜,他往裏翻了翻,從最靠裏的位置抽出一本貼著卡通貼紙的小本子。
他隨手翻了一下,是許望芝的手賬本。
季錚:沒記錯的話,他記得宋鋒臨走前還特意讓新進局裏實習的警員把屋裏重要的東西都搬回警局細看,而他們居然把這本本子給落下了?
季錚在心裏冷麵無情地給這幫人打了個大大的“F”。
他找了把“健全”的椅子坐下,打開了許望芝的手賬本,這本手賬做得很精致,日期是從她進入現在工作的公司開始,除了文字記錄,上麵還配了她自己手繪的圖案,除了工作上遇到的種種事情,連生活中的瑣碎小事也沒有放過。
這樣類似於“日記”般的記錄,一直持續到一個月前。
許望芝在那一個禮拜中斷了記錄,等她在開始寫手賬的時候,語氣似乎發生了什麼變化。
“我沒有想到,之前出去團建的時候遇見的小哥哥,居然正好跟我在一個城市生活,這真是我這大半年裏最幸運的事。”
“開心,又遇見他了,真奇怪,原本我是不喜歡抹茶口味的奶茶的,可是他遞給我的,好像連味道也變得不一樣了。”
“原本還在奇怪,為什麼最近撞見他的頻率那麼高,今天終於忍不住好奇問了他,才知道原來他是知道我在這裏上班,才經常轉到這裏來的。或許……我可以期待,他也是有一些喜歡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