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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會到過的感受;

更甚,有時候莫名的,生氣之餘我的心頭會蕩漾起一絲馨香的甜味,如拔絲蘋果中被抽拔起的一條條細如蠶絲的白糖。不多,卻足以香甜,也不膩人。

這樣的感覺有點陌生。我想即使我們之間起了化學反應,也是種名叫友誼的化學反應。

雖然我從不看好顧春暉這個人,但我相信這個人是個有心的好男人。縱使他流氓,無賴,耍詐,也不能否認,我不厭惡他。所以我想不知不覺中,我已將他歸咎到了朋友一位置。

若說愛情,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個人身上,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濃烈的興奮感。我的呼吸會隨著他的一言一語而起伏,心率會隨著他的一舉一動而變化,目光會隨著他的一腳一步而移動。我想這就是喜歡吧,喜歡那個外在的我不了解的他。

後來,我尋找機會接近那個男人,然卻得知了他已名草有主。我曾告訴自己,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也以為我膚淺的仰慕會隨著時間的猶疑、空間的距離而轉化到另外的人身上。

可一步錯步步錯,我不該接近予憾,接近那個人,從而導致尋不到比他更優秀的人。

室友莘瀾曾告誡我,那不是愛情,你隻是沉迷。

而我無視了她的話,一沉迷就沉迷到了現在。

還有一點我一直無法承認的是,我在顧春暉的身上,看到了顧沉康的影子。細看起來,他們並不相像,可是那如影如隨的氣質,英挺的背影,分明可以合二為一。

有時候,我會偷偷凝視顧春暉的背影,貪婪地不舍得錯過一個眨眼,一個瞬間。我也不能否認,有一次,顧春暉吻我的時候,我將他當成了顧沉康。

我不知道這是顧春暉的悲哀,抑或是我的悲哀,總之,我從中嗅到了一分危險的氣息。那讓我心慌,讓我不安,更讓我焦躁得憤怒。

“吃東西小心點,不要髒了衣服。”他打斷我的思路,輕言細語的囑咐像是對一個親密的人的貼心照顧。

看著這樣的他,不知打哪來的一股惡氣逼使我使出渾身力量隨手抄起一個文件夾狠狠地扔了出去,“顧春暉,你他媽就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禽獸!”

好巧不巧的,文件夾擦著他的耳廓嗖一聲飛出了窗外。

顧春暉狠狠地瞪著我,“丁衍琛,要撒潑回家去撒潑,別在外頭抽瘋丟人現眼。”

說完,擦著我的肩膀奪路出了門。

我揉揉刺痛的眉心,開始自責,對顧春暉,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可是誰又來為我的委屈埋單?

你那身份,那穿著藍色製服的樣子讓我很反感,讓我覺得你人模狗樣!即使你現在對我再好再溫柔再體貼,也改變不了是猥瑣禽獸的事實!好吧,我承認你當時吻我的感覺讓我很沉醉,但被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就奪去了初吻……我不是隨便的女人!而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我背負了沉重的債務,背負了對你的歉疚……憑什麼你高高在上,而我卻要任由你為所欲為?想親就親,想猥瑣就猥瑣?

顧春暉,你隻會罵我撒潑,隻會不顧我的感受命令我牽製我,我的難過我的愧疚你懂嗎?

還有,我是個任性自私的女人,卻因為一次多餘的用情,苦苦壓抑自己這麼些年,其中的艱辛……

舒予憾,你懂嗎?

顧沉康,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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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後路 ...

他們不懂。

然,那也是我自願的,或者說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淚順著我的臉頰無聲的滑下,我真不知道我在哭些什麼。要說起來,我何嚐不是幸福的。然而,我就是容易帶著這樣莫名的傷感委屈,抹不去那一份孤獨。

夕陽西下,天邊掛滿了金色的晚霞,映紅了歸家的人們。

坐在公交車裏,緊緊地拽著拎包的肩帶,一絲不苟地觀察這個由匆匆行人組成的世界——衣著簡單的,華麗的;走路的,騎車的,開車的,坐車的;微笑的,滿足的,憂傷的,麵無表情的;孤獨的,和諧的,群體的,成對的……

公交車內,乘客們後跟踩著腳背,前胸貼著後背,麵頰貼著後腦。該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卻更凸顯了我的孤單。

聽說,人,小時候簡單,長大了複雜;窮的時候簡單,富裕了複雜;落魄的時候簡單,得勢了複雜;君子簡單,小人複雜;看自己簡單,看別人複雜。這個世界很簡單,隻是人心很複雜。

——我又何嚐不知道人活一世,滿足就是快樂,而貪婪永遠不會滿足。

——可是也隻有我自己知道,其實我很容易滿足。隻是沒人懂我。

收音機裏在播放本市的交通路況,間或夾雜著背景音樂——“所有知道我名字的人們,你們好不好,世界是如此的小,我們注定無處可逃……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呀飛,卻飛不高,我尋尋覓覓尋尋覓覓一個溫暖的懷抱,這樣的要求算不算太高?”

丁當翻唱的歌很好聽,情感很真摯,卻更平添了我的惆悵,不知如何自處。我也想問,到底,我這樣的要求算不算高?我隻想要一份愛,一個平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