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憾越說越急,說到最後已然是失去了理智,但顯然理智和教養牽扯著她,她隻能苦苦壓抑著自己的歇斯底裏。
我震撼了,為她痛苦絕望的表情和無意爆出的控訴。想上前撫慰她,被她一把甩開,仍舊無情地傷害我,指責我,“為什麼你要出現在我們麵前?你不出現,這輩子也許他就認了。”
我放棄靠近她,總結地說出一句話,“所以你才聯合顧春暉算計我?”
心裏是止不住的悲涼,“你和他到底怎麼了?”
“是的,你愛上了春暉就不可能跟顧沉康在一起,這樣我才有機會讓他回心轉意,你知道的。”不過須臾,她已經直起了剛剛伏下的腰板,神情滿是倨傲。
“你把我當什麼了?你也把顧春暉當什麼了?我以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還有顧春暉,他那麼喜歡你。”我不可思議的叫道,心裏像被錘子錘一樣沉重。
舒予憾突然沒了聲音,本是看向遠方的臉轉過來掃向我,滿是驚訝,“你以為春暉喜歡我?”
“他做了什麼讓你以為她喜歡我?”
我感到有些不對勁,但仍硬著嗓子,“你們剛剛還那麼親密……”
舒予憾看了我好久,再次搖頭歎息,“春暉真不值,為你做了那麼多事,你還不懂他的心。你知道他的舊傷是怎麼來的?”
我不懂他的心?
我有些懵神,“怎麼來的?”
“春暉為了騙你可煞費苦心了。還記得上次你喝醉酒嗎?你是醉了,醉得要拿水果刀自殺,春暉的腰是被你的水果刀給劃傷的。事實上,你不僅傷了他的人,也傷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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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八章 吵架 ...
“予憾呢?”
“走了。”送走舒予憾,回病房時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心裏的煩躁抑鬱卻怎麼也壓抑不下。
“走了?”他原本隨意地翻著一本雜誌,聞言猛地抬頭看我。
你不舍得嗎?我笑了一下,壓下呼之欲出的質問,徑自走到他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悶下才覺得心頭舒服了點。
翻雜誌的聲音突然沒了,他說,“我想吃蘋果。”
要求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顫音,像是在試探我什麼。
我轉頭,看見他直視我的眼神有些忐忑,“好,我給削。”
我一邊說,一邊拿起一個蘋果坐在旁邊的空床上削起來,沒有理他也沒有看他。
蘋果皮一圈一圈地掉下來,房間裏很安靜,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我沒有抬眼,卻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熱的眼神。我知道,他大概是看到我不好的臉色了。
我這個人藏不住事,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
老媽曾經說,你要是有一天懂得收斂你的脾氣,你也就成熟了。
我說這是遺傳,遺傳自您。老媽氣得差點要把我塞回娘胎,重生。
我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他咬了一口,又伸到我嘴下。
這平時最自然不過的動作,今天我卻愣在那裏怎麼也張不開嘴,好似下顎失去活動的能力。
我抬眼瞧他,顧春暉帶著不自然地微笑看我,也不將手拿開,就這麼放在那裏。意思很明顯,我不吃,他就不拿開。
“你吃吧,我不餓。”我拒絕了。
“就咬一口。”他很堅持。
“我不餓。”我加重了語氣,撇開頭,躲過他的手。
他卻又跟進了一步,“乖,咬一口,就咬一口。”
我真不知道他幹嘛非要我吃。心裏本來就為剛剛舒予憾說的話煩躁著,他這樣纏人我一下就發作了,一把揮開他的手,“你要吃給你的舒予憾去吃,別跟我搞得那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