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府行事低調、穩重,在這樣的場合更是常常沉默到最後,白太後雖然有些意外她竟然開了口,卻也笑道:“瑟瑟這個丫頭,行動、禮數是最不能挑剔的。”

竟有些與有榮焉的模樣。

永王妃暗暗地看了白太後一眼,就垂下了頭去,口中附和道:“果然值得太後娘娘的看重。”

顧瑟已經走到了高台上,笑盈盈道了聲“太後娘娘鬆鶴遐齡、萬壽無疆”,就伏下`身去重新拜了壽。

白太後笑著嗔她道:“你這個丫頭,偏偏這樣地多禮,還不快快地起來,過來服侍我。”

顧瑟抿著嘴笑,到底行完了禮,黃晚瓊就在太後的手邊上另置了個座位,內侍流水似的上了茶食。▓本▓作▓品▓由提▓供▓線▓上▓閱▓讀▓

她落了座,白太後就把酒壺、酒杯推到了她麵前,打趣道:“你姐姐服侍貴妃娘娘,也不能白白地便宜了你就這麼看著。”

十分的親昵。

顧瑟卻晃了晃壺中的酒液,側耳上去聽了聽聲音,道:“您今日可喝了半壺了,再喝就超過太醫定的量了。”回頭向黃晚瓊道:“去為娘娘調些花露解解膩。”

白太後斜睨了顧瑟一眼,竟沒有說話,黃晚瓊就忍著笑垂頭應了諾,真的退了下去。

滎陽大長公主落在顧瑟身上的目光陡然變得尖銳起來。

她嘴角微微地抖了抖,忽然道:“可見顧小娘子十分得太後娘娘的愛重了,竟能做起主來。”

白太後道:“不過是小孩兒恃寵而驕罷了!”

似嗔似喜的,輕飄飄地帶了過去。

滎陽大長公主就深深地看了顧瑟一眼。

顧瑟含著笑意回視,態度十分的坦然。

白太後已指著淩皇後對顧瑟道:“你這幾年都不在京裏,想來有些年月沒有見過皇後娘娘了。”

顧瑟就起身向淩皇後行禮。

她俯著身,感受到淩皇後冷淡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半晌,似乎是桌子底下淩畫約的手微微地動了動,才聽到淩皇後淡淡地道:“罷了,竟不必十分多禮。”

顧瑟不以為意地謝恩起了身,目光在淩皇後身上極快地一掠而過。

她有些微的驚訝。

前世今生,她確有十來年沒有見過淩皇後了。

淩氏多美人,太子夙延川除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繼自夙氏皇族之外,幾乎全然與淩皇後別無二致。淩皇後容顏之著盛,從他麵上就能窺知一二。

如今的皇後卻比顧瑟印象中更為消瘦,肌膚白得近乎透明,朱紅禮衣掛在她的身上,竟有些空蕩蕩的味道。

在她的記憶中,雖然對世人提起來,說皇後娘娘遷出宮到京郊大伽陀園獨居,都是因為身體欠佳的緣故,但彼時淩皇後依然經常接見外命婦等高門女眷,麵色看上去也並不像是久病不愈的樣子。

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顧瑟微微斂了心緒,又聽白太後道:“這是永王妃,平常不大出門的,為人最是公正、守禮不過。”

顧瑟複斂衽行禮。

永王妃笑著舉了舉杯。

白太後這才指了指滎陽大長公主,對著顧瑟笑道:“這個滎陽,往後打交道的時候還長著,你可不要惹了她的不高興,快替我敬她一杯。”

沒有叫她見禮。

黃晚瓊端了兩壺花露上來,為顧瑟斟了一盞。

顧瑟笑盈盈的,依言舉了杯。

滎陽大長公主麵上有些幹巴巴的,道:“太後娘娘恕罪,臣也這個春秋了,委實不勝酒力。就由溪姐兒代受了罷。”

秦溪就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