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抖著手握住了她的衣袖,輕輕地拉了拉。

顧瑟心中痛楚難言。

夙延川微微斂眉,溫聲道:“瑟瑟。”

顧瑟與他對視了一眼,看到他眼中的溫柔和包容。

秦王強迫貴女不成在先,攜利器入宮、行刺儲君在後,前者毀清譽,後者定罪責,隻要今天的事撕了開來,夙延庚決然討不到好處。

但被強迫的顧氏女,難免要受到醜聞的影響。

夙延川催促顧瑟先走,就是要把顧笙從這件事裏摘了出去。↘思↘兔↘在↘線↘閱↘讀↘

顧瑟眼眶一紅。

她垂下眼去,將顧笙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頭,低聲道:“姐姐,我們先走吧。”

之前一路跟在顧笙身邊服侍、後來果斷地去傳信給太子的宮女走了上來,在另一側扶住了顧笙。

顧笙身子軟軟的,在妹妹和宮人的托舉裏輕飄飄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向外走去。

走了七、八步遠,她忍不住回過頭去向亭中張望。

顧瑟眼中一酸,像是沒有看到似的別過了頭。

顧笙一麵被人扶著向前走,扭著頭看了片刻,回廊路轉,那亭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湖石、水榭的後麵。

當天的事因為夙延川的及時趕到和控製,加之又是皇室醜聞,被嚴嚴實實地瞞住了,並沒有一點風聲傳出去。

白太後握著顧瑟的手,滿臉都是歉意,隻是道:“委屈了你!”

她承諾似地道:“瑟瑟,你放心。哀家不會讓冉氏做出醜事來。”

白太後的行事和手段素為顧瑟所深知,得了這樣的許諾,她心中稍稍地舒了口氣。

厚厚的賞賜流水似的送到永昌坊的顧府。

在當天回程之後才得知事情來龍去脈的雲弗鎮定地安撫著顧笙,轉頭抱著顧瑟痛哭了一場。

第二天起來,心口就有些痛。

顧瑟請了柳鳴羽來為雲弗看過診,抓了藥,壓著雲弗在房中休息,獨自去向鍾老夫人問安、告假。

二叔顧九枚正在樵蔭堂上房喝茶。

顧瑟進門的時候,鍾老夫人陰翳的麵色才勉強地好了些,招手叫她過去。

顧瑟心中一緊。

鍾老夫人是顧家內宅的定海針,出了這樣的大事,顧瑟自然沒有隱瞞的道理,昨日裏就宛轉地向老夫人說過其中因果。

她看著顧九枚麵上掩不住的激動和躍躍欲試,加上鍾老夫人的神色,心中對顧九枚的來意已經有了幾分猜測。

她溫順地坐到了鍾老夫人的身邊,先問了安,又說了說雲弗的病情,道:“依太醫的囑托,母親這幾日都不好勞心力,孫女做主請母親在房中多休息些時日了,還請祖母恕我自作主張才是。”

鍾老夫人撫了撫她的手,示意自己並不生氣,又細細地關切了幾句病情細節。

顧瑟記了脈案,就耐心地一句一句回應。

顧九枚對她突如其來的造訪似乎有些不滿,聽她們說話暫告了一段落,坐在椅子上動了動身子,不大自然地道:“瑟姐兒,大人在談正事,你問過安就早些回去吧。”

第67章

顧瑟眼睫微微一撩, 淡淡地看了顧九枚一眼。

鍾老夫人已經道:“瑟姐兒眼看著就要出閣, 也是立事的大人了。你大哥不在家, 瑟姐兒就是大房的主事,你來談大房的事,她在這裏聽著,也沒有什麼不好!”

顧九枚卻道:“母親此言差矣, 便是大哥、大嫂都不在場,如今璟哥兒回了京,也該由璟哥兒來議事,瑟姐兒不過是個小娘子,她懂得什麼?”

鍾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