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音麵上也喜氣洋洋的,屈膝高聲應“是”,歡歡喜喜地去了。

夜裏夙延川回宮的時候,為此調侃了她一番:“娘娘身家豐厚,手麵闊綽,往後我還要仰賴娘娘賞一口飯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瑟在燈下笑盈盈地看著他,故意道:“那殿下可要好好地珍重這張俊臉,不然等到殿下年老色衰,就減了您的肉吃。”

神態十分的嬌俏明媚,讓夙延川忍不住抬起她的下頜,深深地吻了下去。

夙延川沒有提起平明關的軍報和越驚吾的消息,顧瑟也沒有再問過。

他一向懂得她的心,倘若少年已經醉臥沙場,夙延川必不會對她如此的隱瞞。

時日如靜水深流,一天天平緩地淌過。

到三月的時候,太液池的春冰都消解了,顧瑟躺在水閣的南窗底下看倦了書,一冊書攤在臉上昏昏地睡著了。

聞音和玉暖侍候在一旁,圍著小爐悄悄地說話:“娘娘這個月的換洗已經遲了十幾日,至今都沒有到。”

玉暖的聲音裏有極力壓低了也擋不住的喜悅:“無量天尊,老天保佑,這可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她道:“怪道娘娘這些時日這樣的易倦,這可不是小事,你該早些同我說才是。”

聞音就啐了她一口道:“你也是娘娘貼身的人,都沒有留意,如今還怪到我頭上來。”

玉暖就笑著同她道歉,又道:“隻是才半個月,也說不好是不是別的緣故,也不要驚動娘娘了,我們多留意些是正經……還要請柳太醫來勤看一看脈……”

竊竊地說了一回話。

顧瑟自己倒沒有什麼感覺,雖覺得這些時日有些易乏,也隻當是精力不濟,許多事都放開了手去,每天隻是在宮中消磨時日。

白太後要到還真觀去請香,發帖子來邀她的時候,她也欣然地應下了。

玉暖自告奮勇地去送回信,回來的時候卻笑吟吟地告訴她:“太後娘娘改了主意要獨個兒去了,說回來的時候給您帶香符。”

顧瑟不由得一怔,哭笑不得地道:“她老人家也老小孩、小小孩起來,到底要有人陪著一道才好。”

回屋來的夙延川笑著吻了吻她的眼角,道:“父皇點了我一路護送太後,瑟瑟不必擔憂。”又柔聲地叮囑她:“一去一回,總要兩天工夫,我多留下些人手,你在宮中緊閉門戶,有哪裏想去的,等我回來陪你一同去。”

顧瑟仰著頭笑著應“好”,夙延川垂下睫來,將她擁在了懷裏。

夙延川護送太後出了京的那一日夜裏,三鼓的時候,忽然有人擂響了上陽宮的南大門。

太極宮裏走水的時候,顧九識正和衣睡在弘文館的班房裏。

他陪慶和帝下了半夜的棋,終局的時候已經過了宵禁,皇帝不欲教他奔波,索性讓他留宿在了宮裏。

矮榻堅硬且窄,雖然地中籠了炭盆,也難以教人睡的安穩,何況外頭忽然沸起了人聲,幾乎頃刻間就把顧九識從淺眠中拉了出來。

他出了門,才看到帝都北麵的天空都染上了紅色,重重疊疊的城牆和殿舍阻住了目光,讓他一時難以分辨這光從何處亮起來。

弘文館中值夜的隻有三、兩人,兩個都睡在他對麵的房間裏,其中一個正站在門口望著天,看到他出門,忙招呼道:“顧大人。”

顧九識向他頷首,問道:“張大人可知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年紀已經不淺,須發都有些花白,搖了搖頭道:“隻聽人喊是宮中走了水,如今卻不曉得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