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可見一斑,要知道安照住的離他住處可不近,隻花了這麼短的時間,足以證明他的心情和此時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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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暫且先不說安祈和安蓮,我們就來說一說他們兩個怎麼也聯係不上的安照。
若一個人正在享受不需要任何偽裝的肆意生活時,突然發現自己一覺醒來又回到了自己厭惡到極致的環境,無論那個人是誰,他的心情都絕不會太好。
而此時的楚留香亦或是安照,就是我們上述所言的“那個人”。當他一覺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變回了安照,此時的“她”的心情無疑是非常不好的,但這樣的經曆她畢竟有了不止一次,於是也就很快整理好了狀態,準備在這個意外愉快的假期結束後開始新的工作。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她剛剛調整好狀態之後,兩個不速之客就出現在眼前——葉孤城和東方不敗。
她穿越過無數時空,認識許許多多的葉孤城,甚至也當過許多次的東方不敗,故而,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分辨出眼前這兩個到底是誰。若是一般時空的那兩個人,她可以不受任何影響的把他們送回去或者幹脆就地抹殺,哪怕他們有著熟悉的麵容熟悉的性格,哪怕她曾經無數次用不同身份親近照顧他們。
但眼前這兩個,不行。
眼前二人明顯是不認識她這張臉的,驟然出現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雖然反應各異,但兩人顯然都是緊張而戒備的,這種情緒在她出現之後尤為明顯。輕易躲過了東方不敗的近身攻擊而不是任由他把銀針抵在自己脖頸,安照劈手打下那枚泛著冷光的針,側頭冷冷看了眼神銳利的東方不敗一眼:“怎麼,二表嫂還指望我像安蓮一般任由你攻擊?”
東方不敗呼吸一滯,因了安照話中熟悉的稱呼。
“你是……楚留香?”不去管被人打下的兵刃,東方不敗急切地湊近安照,那把原本雌雄莫辯的中性嗓音此時因激動而顯得尖銳難以入耳,安照皺了皺眉,考慮到的確是因為事出有因,還是朝他點了點頭。
“蓮呢?你知不知道蓮在哪裏?!”沒有問安照為何是這樣的一副模樣,也沒有問這是什麼地方,不去在意安照此時幾乎可以說是有些輕蔑厭棄的表情,東方不敗此時此刻所能想到的隻有安蓮一人而已。
而一旁的葉孤城雖不發一言,但看他眼神和站位,顯然也是不作他想。
雖對他們這樣的反應很有幾分滿意,但安照卻並不想這麼快做些什麼讓他們的心安定下來,尤其是東方不敗——這個安蓮奪了璿兒之後又愛上的人。性格裏的劣根性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她輕笑一下,端坐在梳妝台前。
漂亮的手執著一把木梳在烏黑的發間一下下慢慢梳著,她梳的很認真仔細,仿佛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比她現在梳頭更重要的了。她的神情動作無一不顯示她此時的悠然,可她身邊卻站著兩個神情不同卻一般急迫的人,這兩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無論是哪一方,在這間明顯西式的屋子裏都顯得格格不入。
悠遠的簫聲突然在房中響起,在打破了這詭異的畫麵後卻又帶來了新的僵局。
安照不再梳理那本就順滑的烏發,她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卻並不是如那兩人所想一般起身走向聲源,她依舊端正的坐著,沒去管不遠處床尾上簫聲不休的手機,而是帶著莫名的微笑從鏡中看了看終於現出驚異模樣的二人,隨後便移開視線自妝奩裏拿出了一支芍藥花樣的簪子動作靈巧地挽起了發。
她似乎是細細端詳起了鏡中的女子,沒有多久,她的眼睛裏倏爾現出了大沙漠中的石觀音一般對自己癡戀愛慕的神采,這詭異的一幕看得葉孤城和東方不敗背脊一寒,不約而同戒備地向後退了退。二人的反應安照從鏡中看得一清二楚,她眼中的自戀霎時間便褪了個幹淨,餘下的隻有惡作劇得逞一般的純粹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