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種,他愛死了。
年輕就是好,一二三四五,可勁造作,畫師們的創造力多強啊,尤其他們還都是佼佼者,怎麼刁鑽怎麼來,蜀葵搖曳,俯仰起承,弄累了睡一覺,醒來還是精力充沛。
天已黃昏,落日蒼穹,他背著她下山,一點不打顫,走得閑庭信步。
夏日黃昏長,走回晚櫻樹那,天還是黃昏,他將她放在樹下的石墩上,問她累不累,她說還行。
她問他餓不餓,他說有點,她說她也餓了,要去做飯。做飯之前,先燒熱水洗一洗,洗幹淨了才開始做飯。
廚房食材很多,都是他提前叫人備好的,為了今天,他準備了好久。小時候沒覺出鄉野的好,越長大越懂得,幸好公主也喜歡。他倆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合該在一起,生很多孩子,長長久久。
在鄉野,就不吃葷了,全是素菜,還有長壽麵,把桌兒椅兒搬到樹下,還有酒。
他打算把公主灌醉,讓她撒野。
不過他的想象有誤,公主醉了以後也不撒野,亂跑亂喊更是一點跡象沒有,不過倒是給他跳了一段舞。他不知道公主會跳舞,她說她沒繼承她母親的天份,跳得不怎麼好,可他覺得她跳得好極了,像春山裏一隻破繭而出的蝶。公主怎麼有如此多的花樣,叫他愛不夠,所以等公主跳完舞,他就撲上去,將她摁到櫻樹上,開始幹那檔事。
公主醉得不輕,他決定哄她做他的新娘,問她願不願意跟他從野夫妻做起,她一聽這個直搖頭,說不要。
才不管,她醉了,他可以為所欲為。他把手帕當蓋頭,蓋到她頭上,又怕她太快清醒,不拜堂就趕緊揭開看新娘。
新娘子醉眼朦朧,還不知道他在搗什麼鬼,他就宣布他們是夫妻了,貼在她頰邊叫她一聲夫人。還攛掇夫人禮尚往來,叫他夫君,夫人傻嗬嗬的,連叫了兩聲。雖然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麼,不過他總算聽到了,心裏美開花了。
他覺得夫人是個寶貝,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次日那位夫人是在一片鳥鳴中醒來的,醒來除了頭疼,什麼都不記得了,完全不知那位所謂的夫君昨晚做過什麼勾當。
夫人穿好衣裳理好頭發,到外頭去。
出來才知道昨晚下了雨,外頭濕漉漉的,風裏滿是植物和泥土的芬芳,她見院門半開,覺得他可能出去了,就走了出去。
外頭也沒有人,不知道跑哪去了,不過櫻樹下擱著桌椅,還有茶壺和杯子,她正口渴的,坐下去倒了杯茶,茶還是溫的,看來人沒離開多久。
吃了茶,覺得好受了一些,回去洗了把臉,然後又出去,準備再吃杯茶,遠遠瞧見山道上有一人。
她站在門邊沒動,他手裏握著一把野花,走到她跟前,把花送給她時,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看她,這點羞澀很有意思,步長悠問:“怎麼不敢看我?”
他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像個小姑娘,步長悠更詫異了,她沒說什麼葷話呀,她問:“你臉紅什麼?”
他是想到了自己昨晚幹的那些勾當,不禁有些麵紅耳赤,可是看公主這一派淡然,怕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於是公然把殺人放火的罪行都賴在她身上:“公主昨晚對臣都那樣了……”
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叫一個身高八尺的小青年變成了羞答答的小姑娘,步長悠雖然不具體的知道,但模糊的知道,她想到了,突然臉也紅了,也不想細問了,轉身就想走,他慌忙拉住,低聲道:“公主想幹什麼,吃完就不認麼,臣不管,公主對臣都那樣了,公主得負責吧,不然公主就是流氓。”
步長悠用力去想自己昨晚到底對他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可除了頭有點疼之外,什麼都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