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爺!”長平縣君哭著撲過來,把他抱在懷裏,卻見端陽伯已經委頓在地上人事不省。這樣巨大的變故叫長平縣君頓時大哭起來。然而在場的其他人卻都沒有興趣,皇帝隻是微微皺眉說道,“怎麼吐血吐在貴妃的宮裏。”
李貴妃的宮中這麼幹淨,卻叫一個男人在她的宮裏吐了一口血。更叫皇帝惱火的是,第一個在李貴妃宮中吐血,血灑青磚的竟然不是他……皇帝覺得李貴妃被端陽伯冒犯了,更何況端陽伯還是這樣俊美的男子,此刻吐血昏迷的羸弱引人憐惜,皇帝皺眉不悅了一會兒,去看李貴妃。
李貴妃正微微皺眉。
皇帝不由急忙問道,“怎麼了?他很可憐麼?”難道美男子吐血,這麼叫人可憐同情麼?
皇帝十分緊張,李貴妃卻隻是看著長平縣君皺眉說道,“太吵鬧了。”她深深地看了長平縣君一眼。
長平縣君竟然會說出太子登基之後如何如何的話,李貴妃怎麼可能饒了長平縣君。
隻是比起長平縣君,她更想知道九皇子究竟是想做什麼。
“朕也覺得太吵了。都出去吧。”皇帝叫人抬了端陽伯出宮去,長平縣君跟在後頭哭哭啼啼地走了。皇帝一邊叫人打水清淨李貴妃的宮中,一邊對十一公主幾個淡淡地說道,“你們也出去吧。最近朕不想見到沈家的人。”
他不喜端陽伯,自然也頭疼十一公主與沈言江與周夫人這樣的性子。這固然是遷怒,對周夫人這一家子是不公平的,然而周夫人被允許合離自覺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最大的公平,給皇帝福了福也都退出了宮中。
等他們都離開了,皇帝將目光掃過九皇子,卻沒有理他,隻是轉頭對太子溫和地說道,“剛剛長平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她沒有見識,又一向自私刻薄,隻看重她自己。”他十分溫和,太子一愣,便對皇帝搖頭說道,“父皇不要擔心我,我並未難過。隻是……”
他皺了皺眉才緩緩地說道,“姑母太過跋扈,仗勢欺人這一套我冷眼瞧著,仿佛已經是姑母的常態。”太子敦厚寬容,本就不喜長平縣君這樣借著身份為非作歹的性子,而且長平縣君脫口而出對他的種種不滿,太子總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就仿佛……長平縣君對他不滿已久了似的。
幸虧皇帝廢黜了她。
“她的確需要約束了。”皇帝冷冷地說道。
在他的心裏太子最重,長平縣君從前借著身份搶個男人,欺負欺負妾室之類的,皇帝勉強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長平縣君竟然驕橫到指責太子,敗壞太子的清譽,那皇帝就不能容忍了。
就算是廢黜為縣君也不能叫他消了心頭的怒火。
隻是心裏想著這些,他便看見九皇子跪到他的麵前,不由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兒臣之前見姑母可憐,因此勸了姑母一些話,姑母沒有聽兒臣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竟反倒動怒進宮,令父皇與太子煩心,都是兒臣沒有好好勸住姑母的過錯。”九皇子跪在皇帝的麵前十分不安,皇帝微微一愣問道,“你勸長平得饒人處且饒人麼?”
他倒是覺得如果長平縣君當真聽了九皇子的話,就不會鬧出今日這麼多的麻煩了,雖然九皇子並未成功勸服長平縣君,不過他的這份心倒是叫皇帝頗為滿意,因此皇帝的目光溫和了起來。
九皇子垂著頭,低聲說道,“兒臣隻是勸姑母為阿卿考慮。若周夫人合離而去,無論怎樣對阿卿都是好事,至少伯爺被周夫人傷了心,也會多關注姑母與阿卿,他們母子的生活能過得舒服一些。隻是許是兒臣口拙,雖然勸了幾句,然而姑母卻隻將伯府上下當做是阿卿的私有,因此依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