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匹馬的淩諾慢吞吞的信馬由韁,朝中發生了什麼事?淩越這從不上戰場卻統領重兵的親王元帥也要前往邊關,這一盤棋,淩非到底想怎麼下?
此地距離落雁城不到二十裏路,淩諾也不急著回去,盡管他知道城中一定會有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螞蟻,那些阻攔他孤身出城的文臣武將都懸著心,但是礙於王命,除了坐立不安也沒有其他可想。
落雁城內,麓山王府大殿,武將之首的龍凱沉著臉,其餘人當然不敢出聲,倒是軍師王恒不可察覺的對一個準備偷溜出少年微微點頭,那少年仿佛接到命令般的滿臉喜色,趁眾人不注意閃了出去。
銀甲少年正是龍凱的小兒子龍少榮,龍凱有三女卻隻得一子,整個龍家都對龍少榮百般寵愛,若不是龍凱管教有方,這小子早就在溺愛中成了扶不起的紈絝,而現在卻是一個精明強健的少年,雖然隻有十六歲,卻已武力超群。
龍少榮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是個老頑固,就像這次,王爺雖然命令任何人不得相隨,但是怎能因為一個命令就置王爺的安危於不顧?還是王恒先生識得大局,明明看到自己要去做什麼,還表示同意。
出了王府,龍少榮躍上自己的白馬,一溜煙的就出城而去,這興衝衝自以為做得對的小子,卻沒想到,如果真的要去護衛淩諾的安全,為何不召集些人手?
如散步一樣騎馬的淩諾取下身後背著的長槍,槍身上沒有傳出鐵器的冰冷,反倒有些沉實的溫度,淩諾長槍在手,翻身下馬,拍了拍駿馬的後頸,馬兒知趣的小跑離去。
淩諾長槍拖地,麓山郡本來就山川樹木眾多,就算這官道兩側也多參天大樹,淩諾的槍尖輕輕的抬起又落下,敲打著地麵,聲音不大,卻又一種說不出的節奏。
周圍的樹木中似乎有些微不和諧的氣息流出,好像槍尖簡單的撞地引發了什麼東西。
“行藏敗露,就不要打算埋伏偷襲了。”淩諾淡淡的說道,“我獨身一人的時候可不多,若是錯過這次機會,等我回到落雁城,可就沒辦法殺我了。”
仿佛有風起,樹葉的響聲也更大了一些,一個人影從樹下落下,黑衣蒙麵,背負長劍,十足的殺手打扮。
“麓山王果然實力非凡,隻可惜皇命在身,陛下實在不希望你這位兄長繼續活在世上。”殺手拔出劍來,沒有聲響。
淩諾哦了一聲,“淩非?看來需要耐心的好像不隻是我一個人。既然有膽子不逃,想必自信得很,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殺手不再說話,化作一道黑影直衝上來,到近處時卻不是揮劍,而是揚手,幾點寒芒飛出,隨後才是一劍遞出。
淩諾看都不看那些逼近身體的暗器,似乎也不理會寒光閃閃的長劍,長槍劃出弧線,點向殺手的心髒。
一股龐大的氣勢四散開來,暗器就像被狂風卷中的蚊子,轉眼不知到了何處,就連殺手的身體仿佛都被帶動起來。
淩諾手裏的是一杆長槍,不過看氣勢就像是幾百斤的重錘,路上有落葉惶惶驚起,殺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殺手沒有收劍,而是劍尖點向槍身,整個身體有如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般飄起,出腳直踢淩諾的麵門。
淩諾還是不閃不避,單手一抽,長槍後挫然後斜推,如果殺手還是想把自己的腳踩在淩諾的臉上,那他首先就會先擁有兩個不完整的蛋蛋。
身體陡然下沉,殺手劍光閃爍,攻向淩諾的下盤,既然淩諾不喜歡動,那說不定兩條腿正是弱點,作為殺手,有眼光是應該的。
在大陸上,不隻是天都,其他幾個國家也都是一樣,皇族子弟隻要不是天生缺陷,那就一定會成為修行者,淩諾這種好武的人當然更不會例外。
眼看殺手的長劍就要刺中淩諾的小腿,但他還是不動,好像長在了地裏一樣。
而同時,淩諾手中的長槍砸下,這次槍影重重,看上去是動了真格的。
殺手眼中閃過一絲快意,長劍悍然上揚,竟似要架住呼嘯而下的長槍。
淩諾的槍看上去至少有幾十斤的重量,而殺手的長劍與其相比單薄得可憐,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用筷子去阻擋擀麵杖,而且還是大號的擀麵杖。
比喻不貼切,但很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