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群臣各個惶恐而又急切,自覺喝罵無趣,但又無法可想,嚴正的臉已經全無血色,如果這些灰袍人殺了國師,那天都皇城和普通的城池將沒有區別,而陛下也不能幸免的話,整個帝國就岌岌可危了。
百戰擺明了要點燃戰火,國內的那兩個王爺也是覬覦皇位已久,如果國師和陛下出了事------嚴正不敢想下去,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因為見到的一切是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難以置信。
殿中隻聽得到粗重的喘氣聲,不知什麼原因,殿外禁衛們的怒吼已經完全聽不到了,連聲音也被隔絕,看來這些灰袍人的秘法好像變得更加強大。
縛身術將眾人禁錮,其中主要針對的就是風道人,灰袍人心裏清楚,風道人才是關鍵,這位國師才是真正的威脅。
不過這個威脅很快就要被解除,帶頭的灰袍人心中升起快意,能親手殺死一個強大的修行者是值得自傲的,尤其對方的身份還很特殊。
“國師大人安心上路就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國師府現在恐怕已經成血流成河,你的徒子徒孫沒了你的保護,不過是一群待宰羔羊而已。”灰袍人眼中現出嘲諷之色,讓被殺的人多些痛苦才有意思。
既然在皇宮下手,那對國師府的行動當然也已經展開,龍門坊是權貴雲集之地,自然守衛森嚴,但即便再嚴密,又豈能勝過皇宮,既然如此,自然也擋不住幽冥殿的手段。
從來沒有關於這個組織的情報,然而今天之後,幽冥殿必然會風光無限。
但是灰袍人不會想到,事實和他的想象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龍門坊,安靜更勝往昔,這裏住著的大人們都被困在皇宮大殿,而眷屬們不但體麵而且相當之具有素質,吵吵嚷嚷的場麵不會出現,而且,他們又都陷入沉睡當中。
就連明崗暗哨的禁衛們也都失去意識沉沉睡去,唯一能保持清醒的,隻有國師府的人而已,不過有時候清醒也未必是件好事。
原本守門的四個禁衛已經變成了屍體,國師府大門洞開,數十個黑袍人已經闖了進去,和他們對峙的是幾十個道士,領頭的正是國師府的兩個祭酒。
地上散布著十幾具屍體,死的都是國師府的禁衛,若不是祭酒命令他們退回,這些忠於職守的軍人恐怕都會把一腔熱血灑在冰冷的石板上。
子期,子墨,作為風道人最早收下的兩個學生,他們都已經鬢有白發,雖然是花甲之年,不過作為修行者他們當然不會顯出太多的老邁,盡管拜在風道人門下之後就很少離開國師府,盡管雙手從來沒有沾染過鮮血,但是今天他們卻很想殺人。
即使從來沒有試過殺人的感覺,也不妨礙他們想殺光眼前的灰袍人的決心。
天都立國數百年來,從未有人能在國師府中如此囂張,並不是沒有人打國師府的主意,而是沒有誰成功過,有國師坐鎮,隻要是陣法範圍之內,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修行者來找麻煩,也隻有被虐殺的份兒,而這陣法覆蓋的範圍不止是天都城內。
不知道為什麼陣法會失效,也不知道不知所蹤的風道人去了哪裏,兩位祭酒的年紀擺在那,還能做到保持冷靜,但其他的弟子卻有人現出慌張的神情。
有人能打上國師府破門而入殺人,就算是他們做過的最有想象力的夢境中也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景,所以道士們很慌亂,尤其是這個時候風道人又不在。
嚴格來說風道人算不上是一個好的老師,他懶得親自去教導學生,所以後來的弟子們都是受子期子墨這兩位師兄的教導,最晚進門的兩個學生除外。
斬空算得上是風道人真正用心調教的弟子,而且風道人傳授的東西也很純粹,他把斬空培養成了一個武師,並且出類拔萃。
棒槌就不用說了,這躲在師兄後麵的最小弟子臉色發白的拿著把劍,不知道他從哪尋到的這個凶器,偏偏對於他來說又有些重,所以劍尖隻能拖在地上。
對於他風道人完全采取了放養政策,也不教授也不約束,這樣做的唯一好處就是棒槌得以有了一個快樂的童年。
三十幾個道士緊跟在兩位祭酒的身後,在後麵是過百的禁衛,盡管死了同袍,但他們的臉上並沒有咬牙切齒的悲憤,反而是一種決然的平靜。
看他們的表情任誰都會相信,這些人可以毫不猶豫的會為了保護國師府去死,若不是子期的阻攔,他們一定會慨然赴死,因為和那些灰袍人相比,他們的戰力實在太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