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辛看了一下名片隻有梁之郴三個大字,還有一個手機號碼。
“咦,好奇怪,什麼介紹都沒有。不過從他的言談舉止來看,決不是普通人。”何暢還在旁邊嘰嘰喳喳。
楊辛也看出他非一般人,能在這個店買東西的,非富即貴,普通老百姓哪裏消費得起。
再看他渾身的氣勢,低調中隱含一股貴氣,沉默裏卻有一股無形的張力,讓人深深地被牽引。這人無論在哪,都會是焦點,哪怕是一句話不說,隻要站在那,不讓人注意都難。
楊辛隨手將名片扔進廢紙簍。
“哎呦,真可惜,你怎麼扔了?”何暢在一旁惋惜。
“他是逗我玩呢,我要是當真了,可就傻了。”楊辛嘴角浮出譏笑。
不知為什麼,對這人她心底還是沒有好感的。
在商場上了兩個月的班,平均每月工資在三千上下浮動,工作時間也不長,也就每天六個小時,楊辛開始感覺她在走好運。俗話說,好人有好報。她自認為自己勉強也算個好人,所以也到了交好運的時候。
這天下午下班後,她哼著歌走向公交站台,挎包裏的手機響了。
“喂,您好,張老師,有什麼事嗎?”
“貝貝今天有些和平常不一樣,你早點來接他。”話筒那邊的聲音很小聲。
楊辛的心裏就像灌了一陣寒風,在裏麵呼呼地吹,她慌忙地將手機塞回袋子,攔了一輛的士去幼兒園。
張老師見了她,挺不好意思的,“早上還好好的,中午睡覺起來後,麵色就很紅。我看著不對勁,就摸摸他的額頭,結果發燙,後來用濕毛巾給他敷了。本想等到放學了再告訴你,可後來他一直說難受,我才給你打了電話。”
楊辛看見站在老師身旁的兒子,臉色緋紅,人也沒精打采,忙一把抱起他,“張老師,我先走了,謝謝你啊!”
走到路邊,攔了幾次,才攔到一輛空車,她急得汗都冒出來了。
她坐在後座,抱著兒子在手裏,嘴唇輕輕挨著他的額頭,天呀,溫度好高。▲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到上次主治大夫燕傑說過,要她千萬要多注意孩子,別讓他感冒發燒,容易加重病情,楊辛的心猛地往下沉。
趕到醫院都四點多了,掛下號再排下隊,就趕上了醫生的下班時間。
“下一個。”
“燕大夫,是我。”她小聲地說,像個犯錯的孩子。
這是位年輕的大夫,架著一副銀絲鏡,很斯文,樣子也很親切,隻是看到她時,眉頭卻是緊皺的。
他摸摸貝貝的額頭,拿出一根溫度計給她,“給孩子量量體溫。”
五分鍾後,楊辛將體溫計遞給他。
“三十九度三,你是怎麼當媽媽的,我說過多少次,讓你注意點,你難道不知道這病的嚴重性。”燕傑幾乎是嗬斥的語氣。
楊辛心裏本就難受,聽他這一說,心裏又是酸又是痛,可也知道是自己不對,隻好低頭不吭氣。
燕傑低頭刷刷刷開出幾張檢查單,見她可憐的樣子,心裏歎口氣,“小王,你去陪她交費檢查,馬上就要下班了。”
有了護士的陪同,檢查速度很快,原本要明天接的報告單,當場就給她做了化驗寫了出來。
楊辛看著檢查單一排排字數,眼睛發暈,雖然她不懂醫學名詞,可她知道,那些符號不是好預兆。
果然交到燕大夫手裏,他看了後,開了一張住院單,“感冒加重了病情,白細胞數量明顯增多,得住院了。”
楊辛頭轟得一聲,也不知道接過單子,隻是直愣愣地看著大夫。
“反正我也下班了,我陪你去住院部辦手續。”燕傑見她傻呆呆的樣子,接過她手裏的貝貝。
一路上倆人並肩而行,護士都好奇地瞅著他倆。
到了住院部,進了病房,看到白花花的牆壁,楊辛的頭腦蹭地就清醒了。
燕傑已彎腰將貝貝放在床上,“也別太緊張,好在發現得及時。”
楊辛恢複了常態,“謝謝你,燕大夫。”
“有事就跟住院部的醫生說,我不坐診時一般也在住院部。”
等大夫走後,楊辛趕緊給母親掛個電話,告訴她貝貝生病住院了。李秀芬在電話那頭長長地歎口氣,然後說明天會給她送飯。
楊辛又給老板掛了電話,說要請假幾天,老板的語氣很不好,畢竟一個蘿卜一個坑,她走了,店裏就何暢一個人在,的確是忙不過來。
可是兒子的病要緊,她也管不了那麼多。
晚上,護士就拿來幾瓶水掛在床頭的杆子上,當尖銳的針頭戳進小孩細嫩的血管,就像針紮在她的心頭。
貝貝見她緊皺眉,奶聲奶氣地說,“貝貝不怕,不痛。”
楊辛憋在心裏的淚水,就這麼不自覺就衝到鼻孔,酸的難受,她甕聲甕氣地說:“媽媽去外麵走走,你別動哦。”
走到走廊外,那淚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