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吳瑤笑著說:“看不出,你這麼顧家,以前我可真是失算,怎麼就放跑了你了。”
他麵色很平淡,“吳瑤,我看你約的人今天是不會來了,都遲到一小時了。上次我說過,你有困難我會幫你,隻不過請你以後不要隨便替我做主答應別人的邀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晚上我沒有時間出來。有事找我,請在白天。”
吳瑤的臉一陣白一陣紅,“梁之郴,我們過去畢竟也有四五年的情分,難道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梁之郴看著她,很認真地說:“如果我真是無情無義的人,我不會答應幫助你。可我對你做的也隻能如此。對一個已婚的男人來說,對別的女人的留戀,就是對家庭的不忠。我想,你不會希望我是個不忠不義的人吧?
吳瑤喝口酒,失聲大笑,“原來你是這麼癡情的一個人,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要是早知道,我絕不會放手的。”
梁之郴憐憫地看著她,“瑤瑤,我知道你近幾年過得不好。我說得話不會變,有事隻要我能幫得上我一定會幫的。”
“我不要你同情,走。”吳瑤伏在桌上,失聲痛哭。
梁之郴盡管心裏焦急,還是沒走。讓一個喝了酒的女人單獨留在酒吧,他不放心。就算沒有男女之情,倆人也是大學同學,也曾有過好時光,對她當初就算沒有愛,也是有喜歡的。
大概是哭累了,吳瑤抬頭,拿紙巾擦擦眼眶,起身拿起包就走了。
梁之郴跟在她身後,見她上了的士,才開車離開了。
回到家,客廳的壁燈還亮著,隻是沒有人,想到楊辛這幾天累壞了,心裏更是歉疚,自己應該早點回家的。
來到臥室,見她的腦袋耷拉在靠枕上,手裏書也還拿著,隻是大半都滑落到被麵上了。
梁之郴輕輕地走上前,拿掉她手裏的書,然後再摸摸她的頭發,還好是幹的,這小懶豬,老是忘記吹頭發。
正欲將她放進被窩裏,不想她已睜開眼,手倏地就環住他的腰身,嘴裏嘟囔,“你可回來了。”
梁之郴的心就滿滿的,什麼也裝不下了,他也抱住她,手輕撫她的後背。心裏也奇怪,怎麼她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勾起他這麼多感情。
早上起床的時候,梁之郴已經換好衣服,正對著鏡子打領帶。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揉揉睡眼惺忪的眼。
梁之郴笑,看樣子,她昨晚那些舉動都是夢遊。
他走到床邊,彎下腰,拍拍她的臉頰,“起床了。”
“糟了,今天起晚了,早餐來不及做了。”楊辛急衝衝就朝洗浴間跑去。
“當心點,稀飯我熬好了,包子也蒸熟了。”梁之郴走出了房間。
等楊辛走到餐廳時,他和貝貝正在吃早飯,貝貝吃了包子皮,將裏麵的肉放在梁之郴的碗裏,“爸爸,你幫我吃,太油膩了。”
楊辛蹙眉,“你又挑食了,不乖哦!”
貝貝看著她,撇撇嘴,“我就是不喜歡吃。”
梁之郴笑著摸摸貝貝的頭,“好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跟女人置氣。”
楊辛搖頭坐到餐桌旁,見母親不在,“媽呢?”
“買菜去了。”梁之郴將橄欖菜移到她麵前。
楊辛吃了口稀飯,不稀不濃,味道正好,“煮得挺好的。”
梁之郴笑,“那下次再煮給你吃。”
“下次叫我起床,廚房是女人的天地。”楊辛沒有接受他的好意。
梁之郴會心地笑,這女人會疼人了。
出門的時候,梁之郴想起一事,“辛辛,我有個表舅是香港隆盛公司的老板,他今天回來臨江。我準備讓他投資你們公司,到時你們可以擴大經營點,再包裝包裝,就可以去中小板申請上市了。”
楊辛握著他的手,手心就冒汗了,隆盛公司,大財團,會對她小小的連鎖店投資?
梁之郴握緊她的手,走到車邊才鬆開,“中午我約了他吃飯,你也一起來。”
楊辛回到公司,還沒有消化那個消息。隆盛公司,以房地產起家,旗下有上百家珠寶連鎖店,會對她這樣的小蝦米敢興趣?多半還是看在梁之郴的麵子。
心裏又澀又甜,她多想憑自己的本事開拓一方天地,可沒有他的幫忙,她也就是一隻母雞,可以撲騰幾下,可絕對上不了天空。如果說她是天空中的鷹,那他就是巢,鷹飛得再高,也得回到巢裏,離開了巢,鷹就失去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不過也沒什麼不好?是女人都想有個倚靠,再堅強的女人,最向往的也無非是個愛她疼她的男人,一個溫馨的家,如今這一切她都有了,唯一的欠缺就是一個孩子。
楊辛撫摸著腹部,孩子,一個她和他的孩子。她想要孩子的心情從未像此刻般強烈,如果現在就有個孩子,該多好啊!
中午,楊辛如約來到飯店,梁之郴比她到得還早。她環顧四周,包間很雅致,頗有中國情調,和一般的西式裝修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