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懷疑又加以否定,如果連他也是不可信的,那她以後都不會再相信婚姻了。
一個人在婚姻上栽一次跟頭,可以讓人同情,而在同樣的問題上再摔跤,可能就是自己眼光有問題,也就是犯傻了。
她眼睛忽閉忽睜,直到天亮。
梁之郴醒來時頭還有些昏昏的,昨晚真的喝多了。想到昨晚三人喝酒的架勢,他搖頭。
床邊已經空無一人,他伸手撫摸被褥,還有她的餘溫。他起身穿上外套下樓,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稀飯,小菜,油條。楊辛正在那擺碗筷,見他來了,笑道:“吃早飯了,你倒踩準點了。”
她的眼睛裏有血絲,麵容很憔悴,就連笑容也是飄渺的。那笑狠狠地撞擊他的心,疼痛發生地那麼自然,無法控製。
梁之郴坐下,看著碗裏的稀飯,忽略掉她的眼神。
楊辛低頭坐在他對麵,低頭撥弄碗裏的稀飯,就厭了嗎?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兩人在一起,一時無聲。
梁之郴吃了口油條,酥|麻香脆,平常早上很少買,她以前都說油條是垃圾食品,少吃為妙。可他很喜歡吃,一般要在他多次請求之後,她才會去買點,以解他的饞。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還是她心中有愧?
他頓時沒了食欲,往日的香麻成了油膩,有點咽不下去了。匆匆吃完後,他就坐到沙發上,拿起茶幾上的報紙,一條新聞引起他的注意。
市稅務局稽查科突擊檢查一批企業的賬務,發現有幾家問題嚴重,將進行處理,楊辛的公司赫然在內。
楊辛走過去,遞杯牛奶給他,看見標題,也是一驚。
梁之郴接過喝了口,稅務局是他的老根據地,現在竟然敢拿楊辛的公司開刀,看樣子是有人想對付他了。他眉頭緊皺,明年市委就換屆了,看樣子市委書記那個位置,很多人盯著了。
楊辛見他麵色不好,小心地解釋,“我們公司的賬目是清白的,不知怎麼會這樣。”
他將杯子放在茶幾上,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就不痛快,拉住她的手坐在沙發上,“不關你的事,我會搞定的。”
兩人靠得極近,連彼此身上的氣味都聞得到。她的眉頭輕輕舒展,那股香味沒有了。
梁之郴許久沒和她這麼接近,心裏恍惚,想起今天是星期六,兩人好久沒在一起過周末了。很想緊緊摟住她,隻是心裏的那根刺阻止了他的動作。
楊辛的肩膀挨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她想做些什麼,很想做些什麼,拉進和他的距離。於是,她小心伸過去蓋住他的手背,柔柔地喊了聲,“之郴。”
她的手微涼,手感倒比以前好多了,手心的薄繭消失了,觸之細膩柔軟。梁之郴閉著眼,細細地感受肌膚相接處的美妙。
楊辛見他毫無反應,心底的失落如潮水翻滾。她深吸口氣,想就此離開,可是心裏有個執念,楊辛,不可以做逃兵。
她身子愈發靠近他,胸側的柔軟壓迫他的手臂,嘴對他的耳朵,輕柔地喊了聲,“之郴。”
溫熱的呼吸順著耳垂蜿蜒爬升到他半側的臉頰,梁之郴半邊的身子都酥|麻了,他心頭惱怒,怎麼她一個簡單的動作竟讓他失控至此。於是,他依舊閉眼,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楊辛忍住失望,手悄悄放在他胸`前,似有若無地摸索,一咬牙,跨坐在他身上,嘴輕輕貼住他的。既然語言無法溝通,就用行動來溝通。
梁之郴倒吸口氣,她吃錯藥了,今天的舉止完全和以往迥異。可身體已不由自主地反應,他的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將淺吻變成深吻。
不管心裏如何拒絕她,身體已做了最誠實的回應,他需要她。
良久,他才放開她,語氣並不好,“你幹嘛呢?”
楊辛感到他身體某處的體溫急劇上升,臉也熱熱的,將腦袋埋在他胸口,極小聲地說了句,“老公,別不理我。”
就這簡單的兩個字,砰地一聲擊穿了他心底的堅冰。他手托住她的下頜,再度吻她。他用盡氣力,像是要將她吸進體內,完全是霸道的,蠻不講理的,誓要將她的魂魄占有。
等到兩個人分開時,楊辛麵色羞紅,眼波如水,嘴唇更是泛著晶瑩的光澤。她低著頭,像是小媳婦似的,埋在他胸`前。
梁之郴雙手環抱住她的腰,下巴靠著她的發際,靜靜地,壓住心頭的熱浪。胸腔內酸楚,甜蜜交雜,還有釋然。既然無法對她視而不見,那就選擇原諒,隻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辛辛,你有一點點愛我嗎?”
楊辛心頭震動,一點點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驕傲的,自負的,沉著的梁之郴嘴裏會說出這樣的話?那語氣活生生就像是個愣頭小夥,看著心愛的姑娘,然後極其不自信地問。
她看著他的眼,幽深的眼眸閃過一絲懊惱,迅即不見了。
梁之郴盯著她,見半晌沒有回答,心沉到湖底。他手從腰部鬆開,托住她的臀部放置沙發上,轉頭看著她,“忘了我剛才問的,我抽瘋了。”說完,就欲起身。
楊辛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他無奈靠在沙發上,她的手緊攥著,眼睛看著客廳的某處,整理了思緒,緩緩地說:“之郴,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每天早上,睜開眼就能看到你,心裏就很歡喜。看見你吃著我做的早餐,心裏就很高興,你可能不知道,每次見你吃得香香的,比我自己吃都香。每天下班後,就巴不得早點回家嗎,那樣就能早點看到你。遇到了困難,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心裏就不那麼害怕了。高興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告訴的也是你,高興就被放大成兩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