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段(1 / 2)

一條。楊辛知道在外麵學習不容易,可也不至於一個電話也沒有。

想到臨走的前晚,兩人還好好的。她喝了點酒,還是梁之郴抱她上床的。動作舉止都沒有異常,怎麼第二天就變了,她實在想不通。

本來醫院就夠她忙的,可隆盛的沈順平又聯係她,說是給公司注資的款已經到位了,接下來要她拿出具體的方案,給連鎖店重新定位。楊辛無法,隻好給貝貝白天請了個看護,晚上自己來陪伴。

就這樣公司醫院兩頭跑,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想著梁之郴。第三天,她實在忍不住了,還是撥了電話給他,過了許久,電話才接通。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暗啞。

“之郴,是我。”楊辛停頓了下,“你哪天回來呀?”

梁之郴也靜默了幾秒,,“貝貝怎麼樣,骨髓找著了嗎?““還沒有,還在等消息。”楊辛的聲音有些軟弱,“之郴,你早點回來,我很累。”

“下星期我才能回來。不過,貝貝的骨髓,我已經找人留心了。”梁之郴終是不忍。

“你在外麵,也要注意身體。現在天氣冷,記得多穿點。”楊辛叮囑他。說完後,覺得自己像個老太婆,囉囉嗦嗦的。

“你也是。”梁之郴說得很簡短。

楊辛也不知道說什麼,她一貫被動慣了,兩人間從來就是梁之郴帶動話題的。隻是,現在,她極想說些什麼。

她清清喉嚨,小聲地說了句,“我好像有點想你。”說完,就馬上按下按鈕,臉還是熱熱的。實際上哪止一點點,應該就是很想才對,隻是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口。

這兩天,沒見著他,心裏總是失落落的,夜裏睡覺也是半分熟,極易驚醒。以前隻要有他在,無論是家裏還是公司,都有個人可以商量,可現在什麼都得自己拿主意。肩上的包袱那麼多,如果他在,至少有人分擔,可現在她隻有一人獨自挑起。

而且習慣了夜裏他抱著自己睡覺,他不在,被子冷冷的,連身體也找不到一個契合的臂彎,原來這就叫做孤枕難眠。

他不在的幾天,發生了很多事。首先是報紙上刊登,汪氏集團將手中所持的股份賣給了一家外省的大集團,不過因為汪氏最近接連出事,隻賣了個白菜價,約為以前價值的五分之一。新老板一上台,就進行整頓,改革人事,汪氏一幹人俱已辭職了。

楊辛想到劉治江,他原本以為坐上汪氏駙馬的位置,誰知連汪氏都沒有了,他現在也得重新來過了。

還有燕傑的出國護照也辦下來了,下個月就要去德國,想到他和何暢終究是不可能了,楊辛心裏惆悵不已。雖說對何暢,她已沒有原先那份護犢之情,可畢竟是幾年的姐妹之情,心裏還是希望她過得好的。

自從那次在辦公室外,聽到何暢的話語,她的心就有些冷了。隻不過,每天在辦公室,見到她低眉順目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她也不過二十五歲,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人,結果又被拋棄,有些牢騷也是正常的。因此,楊辛對她跟以往倒沒有差別,還是心疼她的。

這天晚上,楊辛照舊陪著兒子,兩人在打爭上遊,輸了的人得貼紙條,兩人打了十多盤,比分是三比七,楊辛臉上貼了七張紙條,貝貝看著她,笑得前俯後仰的。楊辛也受到感染,嘴角往上翹。

等到貝貝睡著了,她拿起毛線,給兒子織毛衣。好久沒打,也生疏了。還是貝貝嬰兒的時候,她那時閑在家裏沒事,給他織了幾套毛線衣。離婚後,忙著生計,再沒織過。現在從頭拾起,還是有些笨手笨腳的。

手在織,心思又想到遠在外地的梁之郴,最近天氣寒冷,也不知他衣服帶得夠不夠。出門五天,也就昨天打了個電話回來。如果是以前,每天至少兩個,難道結婚不到三年,就到了倦怠期,還是自己哪裏做的不好,惹他不高興了?

想著想著,一張臉就垮下去了,隻是手裏沒有停,織得飛快的。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楊辛的心猛一跳,她放下毛衣,衣服也來不及披,就跑去開門。

果然是梁之郴。

他手裏拎著一包瓶瓶罐罐,楊辛接過,“這麼多,什麼東西啊?”

“說是對提高免疫力很好的一種營養品,你用開水衝泡給貝貝喝就可以了。”他走到貝貝的床前,摸摸他的小腦袋,“小家夥,睡得真熟。”

楊辛倒杯熱水遞給他,“外麵挺冷的,暖暖身體。”

梁之郴握住杯子,看著她,“袋子裏麵還有些鈣片,鐵片,那是買給你吃的,你也要注意。比不得以前,現在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

楊辛心裏暖呼呼的,抬頭熱切地看著他,“晚上不走吧!”

梁之郴放下杯子,眼神暗晦不明,“辛辛,小丁還在下麵等我,行李也在車上,我今天先回家。”

楊辛低頭,掩飾滿臉的失落,“也好。”

直到門關上了,她再也忍不住跑到門口,悄悄打開門,目送他的身影漸漸遠離。

此後的幾天,梁之郴每晚都會來看貝貝,可不管多晚,最後總是回家睡的。楊辛的心就像是有道裂縫,起初是線那麼粗,漸漸變成手指粗細,最後成了個大窟窿。晚上睡覺的時候,格外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