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離壓下心裏紛亂的情緒,平淡地各自致禮。隻是,原本算得上愉快的心情,卻禁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聽說HIME的身體好多了,所以祖父大人讓我過來探望下。”手塚依舊是那樣冷淡的神色。
“多謝關心,現在已經基本恢複了。”是以這樣的理由過來的嗎?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否真的清楚這次見麵的目的。
看著侍從奉上茶點後,躬身退下。
羽離忽然收起了臉上原本掛著的微笑。
而手塚見她突然的情緒變化,麵色不動,僅僅隻是端著茶的手,在空中微微頓了下。
“手塚君,我們以前認識嗎?”心裏越見煩亂的情緒,讓她決定直接確定答案。
可結果,手塚卻是平靜地搖了搖頭。這讓羽離一時間有些無可奈何。於是,收斂了神色,又回複了之前的麵容帶笑,端坐於前。
對於這些,手塚始終隻是視若無睹,仿佛剛才那一幕沒有存在過。
其實,羽離正是清楚,他絕不是那種多嘴的人,所以才會稍稍放下平日的偽裝。
然後,房間裏忽然靜默下來。手塚本是不多話的人,而羽離,麵對這樣的人物,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似乎無論你說什麼,他總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讓說話的人,也漸漸失了興致。
“手塚君考的是哪所大學啊?”想了會,羽離才想到這個問題。
“東京大學。”簡單而幹脆的回答。
“那進了大學後,還會繼續打網球嗎?”似乎沒料到羽離會問這個問題,手塚轉過目光,朝她看了看。
“會的。”聲音依舊冷淡。
“以前的同學有一起考進東大的嗎?”羽離依舊麵帶微笑問著。
“有。”一句比一句短。
雖然心裏早已經哭笑不得了。可是,本就知道這人的性情,也就不去計較了。
其實,這樣的人,真的是羽離非常不擅長應付的。看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而且像是對什麼都興趣缺缺的樣子,連說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倘若隻是帶起偽裝的麵具,言談得體地對答之間,將這次見麵就那麼晃過去,也不是難事。這些日子,早已經將這公主的角色演得得心應手了。可是,就這樣錯過了,實在是覺得好可惜的。
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是不是除了網球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會讓眼前這個人釋放熱情了。
想到剛才湧上心頭的屬於鳳宓月姬的記憶,那樣的記憶,不是一個無心的旁觀者會有的。因為除了記憶之外,傳遞過來的,還有那樣強烈的感情,強烈、執著,但卻又意外地輕淡。
忽然覺得,喜歡上手塚的人,需要有一顆靜極了的心,在這樣的安靜中,哪怕隻是淺笑著看著他,也已經能夠滿足。否則,強烈的失望會讓她陷於自己的迷障之中,無法脫身,除了痛苦,再沒有其他。
或許,曾經的鳳宓月姬喜歡過手塚國光。可是,她估計也明白,那個人的心裏,被網球徹底地占據了,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去承載愛情了。所以,她一直隻是看著。默默地看著。
一切僅僅隻是猜測,羽離沒辦法去了解那些隱秘的過去,那也許是深藏在鳳宓月姬心底的秘密,從來都無人知曉。
“手塚君可以說說網球部裏的同學,有哪幾位也考進東大的嗎?”羽離的問題總是圍著網球轉,或許令手塚有些疑惑吧,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是會將疑惑問出來的人,於是,隻是認真地回答著問題。
“不二,乾,大石,菊丸。”依舊是簡短的回答。
“菊丸成績好象不太好吧,怎麼也能考進東大?”
羽離這一副對青學網球部特別了解的樣子,恐怕任誰都會覺得奇怪的吧。不過,若是有一百人忍不住提出疑問的話,那手塚也必定是那例外的一百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