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段(1 / 2)

靜靜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他近來所擔心的「戰爭會使國家動蕩、人民顛沛流離」,也根本沒有發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向來有著堅定信念的國君繼承人,忽然迷茫起來。

“我從我父親那裏繼承大名之位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要把火之國治理得多麼強盛。”大名也看向窗外,像沉浸在往事中似的緩緩說道,“我當時隻是想,讓國民幼有所教、老有所依、青年人安居樂業就夠了。而等我做到了這些,才發現這個國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了五大國之首。”

秀德神色複雜地看著他父親。

他從小就覺得父親作為大名是相當不稱職的。好享樂,親佞臣,奢華無度,懶怠政事,跟勵精圖治的賢明君主一點邊兒都沾不上,倒是常常被人在暗地裏笑嘲昏庸無能。

可奇怪的是,每年國庫充盈,國民越來越富足。木葉村的兩次重建,大名府二話不說撥下巨額款項。還有這次的忍界大戰,聽護衛的忍者說,在同盟國中,就屬火之國供給的物資最為充足。

每次忍者在前線出生入死,大名府隻做了一件事——就是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不會幹涉火影對戰爭的決策。

不會在戰爭期間短缺軍需。

為忍村供給的藥物、糧食、被服、裝具、日用品永遠是各國中最好的。

不管別人怎麼說,無法否認的是——火之國正是在這位現任大名手中成為了忍界第一大國。

梨香莞爾,她父親是不是一位好大名她不知道,但她確信,她的父親是一位很好很好的父親。

當然了,對此她兄長曾是與她意見相悖的。

火之國大名是出了名的縱容妻女,可是幾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對於長子,他也是極縱容的。

縱容秀德建立與他不同的三觀。

縱容秀德選擇自己想娶的妻子。

以及,縱容秀德與他唱了二十多年反調。

長子也好,幺女也好,他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他們,從來不要求他們走他規劃好的路,從來都是讓他們選擇自己要過的人生。

所以,無論是秀德還是梨香,今時今日,他們都成為了自己想要成為的樣子。

而這些,秀德此刻終於真正明白。

大名又恢複了平日慵懶無為的神態,昏昏欲睡地打了個哈欠:“秀德,你有空就多點到民間走走吧,別老是和一堆書呆子待在大名府裏紙上談兵。”

秀德鼻子有點發酸,第一次目光灼灼地看著父親,連連點頭。

***

戰爭現場的激烈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意料,敵人像開了掛般的強大,八萬忍者聯軍死傷慘重。

和帶土進入異空間決鬥的卡卡西,看著麵前的昔日摯友,心中波濤起伏難以平靜。帶土提起琳的死,提起這個令人憎惡的忍者世界,提起他的月之眼計劃。若要說對卡卡西影響最深的人,不是他父親白牙,也不是死在他手上的原野琳,甚至不是恩師波風水門,而是十三歲時的宇智波帶土。

他一定如何也想不到,當年教會他保護同伴的摯友,如今殺害了他很多很多同伴。

在「依靠幻術世界來填補內心的空洞」這一提議被卡卡西否定後,帶土笑道:“和你這種死不妥協的忍者說話就是麻煩,希望黑絕快點找到大名吧,還是那些貪生怕死的權貴政要比較好說話啊。”

卡卡西眼神一凜,身體繃得緊緊的:“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無辜?”帶土的臉上浮現一抹嘲諷,“這個世界上有誰不是無辜的?琳不無辜嗎?甚至你和我,一開始不也很無辜嗎?”

卡卡西皺著眉頭,麵罩下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

帶土是很熟悉他的每一個表情的:“你緊張什麼?”

卡卡西開口道:“我沒有緊張,隻是不想你一錯再錯。”

大概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吧——他越是緊張的時候就越會否認。

帶土盯著他,輕笑道:“怎麼,想和我同歸於盡為民除害嗎?”

“如果是以前,確實會這麼想。”卡卡西的眼底仿佛浮現出某種情緒,“但是,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現在也很貪生怕死了。”

一直以來,卡卡西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為村子而死已不必再說,他曾經發過誓死也要保護好琳,雖然最終都沒有做到。如果是為阿凱啦阿斯瑪啦夕日紅啦天藏啦等等等等這些同伴而死,他也是願意的。

總之,他這個人,就是願意為很多東西很多很多人而犧牲也在所不辭。

可是啊,現在,他願意為一個人而盡力讓自己活著。

他這條命,在他自己眼中微不足道。但在一個女孩子的心中,卻很重要很重要。

她總是想保護他,卻也知道心有餘而力不足。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能讓他興起保護自己的念頭。

如果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吧。能讓她少傷心一點,也很好。

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