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世民跟著仆役走後,黎雪不自覺地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向楊翠花靠過去。
「娘——您怎麼沒有事先通知雪兒廳堂有其它人嘛!害人家嚇一跳。」她不依的撒嬌道。
「這有什麼好嚇到的!瞧妳緊張的,想想這還是我第二次看妳有膽怯的樣子出現呢!」第一次是奉茶拜見她和丈夫的時候。她拍撫她的頭笑道。
「娘,人家怎麼從沒聽過您有這個遠房親戚啊?」她是藏不住話的。
「其實我也是方才才知道,世民是我娘家那邊的親戚,若不是他手裏帶著過世大姊的書信,手臂上也有我們楊家特有的胎記,我還在懷疑他是不是冒充的呢!」她之前也為了這消息感到震驚,本以為她娘家的人早就四散各地沒了音訊。
「哦!」黎雪繞到她身旁幫她搥肩。
「唉!都幾年了,毅兒被那個什麼怪醫帶走,到現在還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妳爹又早早就離我而去,我一個老太婆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呢!」楊翠花突然感歎道。
「娘,別歎氣嘛﹗還有我在您身邊啊!再說我相信相公一定會回來的。」她喃喃地安慰道,其實自己也沒把握。
「唉!妳叫我怎能不歎氣呢!我最感愧疚的也是妳啊!讓妳年紀小小就在慕容家守活寡,還要幫著我打理這個家,如果毅兒一直沒回來,或者我兩眼一閉,妳該怎麼辦?」講著講著她眼眶就紅了。
「娘,您別這麼說嘛!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嫁進慕容家,當您的兒媳婦呢!我每天有您的陪伴,逢年過節或者想念娘家的爹娘時,您也沒反對我回家住個幾天,這樣的快樂別人還求不到呢!
至於打理這個家,人家還覺得不好意思呢!雖然爹爹有請先生來教我識字念書,但慕容家的事業我也沒能幫到什麼忙,頂多學會記帳,其它還不都是您和忠伯在主持。您怎能說愧疚呢!」黎雪單純的說道,壓根覺得有沒有慕容毅這個丈夫都沒差。
「妳哦﹗就是會安慰我這個老太婆!」楊翠花破涕為笑。
「亂講,人家是實話實說,才沒有安慰您的意思!」她笑盈盈的說道。「對了,娘,過幾天我們再到佛寺上香,好不好?」
「也好。順便去跟菩薩求支簽,看看毅兒究竟在何方?」她點點頭,求簽幾乎成了每次去上香時的例行公事了,但她不放棄,相信終有一天菩薩會給她個好消息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到時我再叫秋月準備一下。」黎雪笑道,人家說老人家記性差,果然是真的,方才還在哀歎呢!這會兒又燃起信心,想知道失蹤的親兒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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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煙稀少的竹林裏,一名白衣青年手拿細竹當劍使,動作俐落地在林間演練劍術,招招看似柔弱卻蘊涵無比的勁道,身形移動有如疾風。
一個時辰後,當他練劍完畢收起劍式時,臉上不見汗落,呼吸如常人般沉穩,運氣讓內力在體內遊走一遍,他才睜開眼睛準備往林間深處走,突然他腳步一頓,下一刻他人已消失在原地。
「站住!把你們身上的財物拿出來!」
「對!否則就要你們的小命﹗」
二名惡形惡狀的彪形大漢,一搭一唱地擋住一對中年夫婦和小男孩的去路。
「二位大爺,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身上根本沒有銀兩啊!」中年男人苦著臉哀求道,身體不忘擋在妻子和幼子前麵。
「大爺——看我們夫妻倆身上的衣服,比你們的破舊許多,真的沒有銀兩可以給你們啊!」女人怯怯地說道。
「他娘的!把你們身上的包袱拿來聽到沒有!」
「娘——」小男孩沒見過這等凶惡的大漢,嘴角一扯便哇哇大哭起來。
「他娘的!你哭什麼哭!再哭,我殺了你!」震天價響的哭聲,把其中之一的劉大給惹毛了。
「大寶,乖,別哭哦!」女人嚇得趕緊摀住兒子的嘴巴。
「廢話少話,包袱拿來﹗」
「大爺,我們真的沒有銀兩,包袱裏也隻有幾件衣服而已!」男人發抖著將肩上的包袱遞過去。
「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不耐煩的劉大抽出腰間的大刀,就往男人的手砍去。
「啊——」登時尖銳的叫聲響徹竹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的手背突然一軟!大刀直直地掉在地上。
「啊!」劉大的虎口上多了支銀針,痛得他大叫。
「是誰!竟敢在背後暗算人!」另一名王二見狀,立刻緊張地朝四周張望,卻找不到半個人影。
「說我暗算人?那你們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人財物,又算什麼?」渾厚的男聲似乎從四麵八方傳過來。
「你是什麼東西!有種就出來,別躲在暗處裝神弄鬼的!」他們遇上高手了?王二心下一驚,馬上放大聲音以掩飾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