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的如此幹淨利落,有些愣怔的看著我不說話。

我站起身說道:“昨日來得匆忙身無他物,項鈴兄既說了好好送我,便頭前帶路吧。”

如此便脫了身當然不錯,隻是我算定了他們不可能把我這塊到手的肥肉推出門。

果然項鈴也起身拱手道:“公子既是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項鈴還有話,公子請坐。”

我都快趕上導演了,乏味的坐下,我隻看著項鈴耍什麼。

項鈴略一沉吟說:“我也不瞞公子,四爺這次也並非平白相邀。隻是那鄔思道鄔先生已經起身去了京城。四爺想著這兩日和二位談甚歡,日後京城一聚再把酒言歡豈不人生一大快事?這才支應了項鈴前來挽留公子。嗬嗬,項鈴話已帶到,公子若執意要走,項鈴便鬥膽代四爺相送一程。公子,請。”

我看著項鈴那個請的手勢,心裏頓時火氣。耍了這麼多花花腸子,不就是要我心甘情願的進京麼,怕綁了我去弄出明傷來不好和我二哥交代吧。

我也知道他們不可能由著我輕易走出去,還拿鄔先生當個借口,真是侮辱了先生了。

如此,我便不做那無用功了,既然怎麼也是進京,我到不如舒服的去,好到落得一肚子好飯好菜的。

我假裝驚訝的問:“鄔先生果然進京了?既如此這一路我便討饒四爺了,隻是培鑫店我的用度要取回來。煩勞項鈴兄陪走一遭吧。”

我也想好了,有項鈴陪著必定有免費的轎子坐。

項鈴卻說:“福兒會陪公子一同去,我這裏還要回四爺的話,便不相陪了。公子快去快回,事情順利怕是下午便要起身回京了。”

這下我是真有些不知道怎麼想了,如果說項鈴邀我進四爺府是變相囚禁,那麼如今也不該給我往外逃的機會。

我便追問了一句:“我帶著子墨可行?”

項鈴這次更是爽快:“那是當然,公子寄在客棧的東西還要子墨幫著收拾的。”

這下我是徹底糊塗了,他們沒有子墨做人質,就憑福兒,怎麼能看得住我。

隻是我這心裏晦暗的,他們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敢輕舉妄動了,想那殷四爺,定是背後有什麼詭計安排,我不能上了當才是。

帶著子墨,我便真的去培鑫店取我的細軟了。

卻說項鈴,巴巴的送我出了府,不說趕緊出去找他的四爺,卻掉頭往書房跑去。

規矩的站在滴水簷前通秉了一聲,見沒答話,舉步進了四爺書房。

那傳說中在外處理事情的四爺,此時正歪在梨花塌上小憩。項鈴那廝居然說瞎話!!

項鈴搖了搖頭,自旁邊椅背上拿起件巴圖魯背心,過去給四爺蓋了。心裏還尋思,四爺一夜未睡,還以為早晨會見了那些候了好幾天的道台、鎳台的,把這次行程做個結尾,便回京了,哪想,臨近天亮,四爺反而沉沉的睡了。自打遇到了這個佟公子,雖然人前人後四爺還是那副冷硬嘴臉,可私下裏好像變了不少。昨兒從書房出去,帶上門的那一瞬間,居然看到了四爺微微上翹的嘴角,這可是稀罕的緊呢。明日回京說什麼也得說給十三爺聽聽。眼前這位四阿哥可不是那愛說笑的人,在皇子裏是出了名的冷麵王。

項鈴這麼一發愣,四爺卻已經披衣起來了,見項鈴一旁伺候著,便把一封信稿和通信書桶遞給了項鈴,冷冷的說道:“太子爺叫回,說是為了萬歲爺五十四歲壽誕慶典的事。隻是太子爺也不想想,這種台麵上風光的事情,那就輪到我了?叫我回,無非就是替他拉攏人,可是十八個兄弟三十六隻眼,為了搭幫結派已經都瞪紅了眼,這種壞了良心的事我也幹不來,出了紕漏還要代人受過,太子爺也不看看,如今這風向亂的,是我能控製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