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斷,斷的幹淨利落,讓挨宰的那個腦袋掉了都不知道疼,那才是真功夫。要不江湖上怎麼那麼多高手都隱在劊子手這一行呢,一來這行血腥,一般人都不自找埋汰,另外也不至於改行了就丟了功夫,可以一邊宰人一邊練功夫。
第二看就是看刀落的方向準不準,你總不能說脖子那骨頭看準了,手起刀落,落旁邊那骨頭上了,那你脖子上骨頭看的在準也白瞎,也不能算是一個好的劊子手。
這兩看如果都做到了,那就看這一斬了。
一斬看著是個動詞,其實是名次,說的是劊子手手裏那把刀!
所謂手起刀落,一要有兩看的功夫,另外還要刀好。劊子手幹的是砍人腦袋的差事,要的就是腦袋落地血漿噴灑的震懾力,你總不能拿把生鏽的切菜刀去切腦袋吧?
兩看和一斬缺了哪個,搞不好都能成據腦袋。
我說這些主要就是想告訴大家,四爺手裏那把劍,絕對抵得過一把好的劊子手的刀,我深信刀落的一瞬間,我必死無疑。
隻是我懷疑四爺手起的功夫,你說我萬一四爺功夫不到家,拿那把寶劍在我脖子上練拚刺,我不就忒慘了?
所以,當我等了若幹長時間也不見四爺有動靜之後,我便本能的睜開了眼。
然後場麵讓我覺得很是接受不了,四爺用兩根手指頭捏著劍柄,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在我這個開眼的瞬間,又把眼神移走,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二哥年羹堯。
其實在我的印象裏,傳說中的冷麵王四爺也是會笑的,隻不過那笑就兩種,一種是能蔑視死人的冷笑,另一種就是我現在看到的這種似笑非笑。
所以我在確定了我確實還活著的情況下,腦子裏想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四爺在康熙老爺子麵前會笑麼?難道他對老爺子也是冷笑或者似笑非笑?那樣的話老爺子可沒我這般好耐心,會不會一怒宰了四爺也說不定。哦……明白了,大該四爺也知道自己自己的笑不怎麼討喜,所以就在人前總憋著,憋來憋去就弄了個冷麵王的下場。說起來其實四爺也挺可憐的。
還有就是我這稱呼問題,在四爺想宰我之前,以為我的對八爺那小白臉有些許的癡迷,被四爺揪回來後,覺得挺對不住四爺的,在心裏就把之前老四老四的稱呼,給擅自改成了四爺,以示我對四爺的無比崇敬和熱愛……
打住說正事,我對四爺這種表情和動作上的轉換有些接受不了。就偷著看了我二哥一眼,不看到罷,看了我更是鬧心。
我二哥,正在一旁瑟瑟發抖,這時候四爺已經不那麼似笑非笑的看我我們倆了,而是把寶劍掂在手裏,繞著我和二哥還有前麵的桌子開始走圈,一圈一圈複一圈,繞的我有些暈……車……
間或的四爺還一邊繞一邊自己笑出聲來,我揣著蹦蹦亂跳的心,趁著四爺背過臉去的一瞬間捅了跪在我旁邊的二哥一下:“四爺怎麼了?你怎麼能嚇成這樣?真是丟臉!”
二哥大概確實是嚇著了,也沒顧及他那溫婉的妹妹怎麼就能說出我這種招牌式的話來,也是緊盯著四爺的後背跟我說:“老實跪著,四爺越是笑就越證明他怒了……”後麵他沒敢再說,因為四爺已經繞過了桌子,又開始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和二哥了。
算算我已經跪了有兩盞茶時間了,這廟裏的大和尚也不知道把地炕上鋪厚點兒……
我覺得自己已經到底線了,再也堅持不住了,又再次歪過頭跟我二哥說:“你到是拿個主意,再這麼跪下去,你妹妹我可我就殘了。”
這次八成是二哥感覺出不對來了,也歪過頭有些驚訝的看著我,那表情讓我覺得年羹堯要說什麼。